、晚餐、化妝、走臺、對機位或是吹牛聊天打屁等等。因為需要錄影的緣故,整個比賽程式顯得繁瑣而又複雜。
下午比賽還好一些,晚上參賽的選手可就慘了!沒有經驗的話,這麼長時間等待下來,再飽滿的情緒都會被消磨乾淨。能夠保持住自己的演唱水準不往下掉,那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葉梓當然是有經驗的老手,隨身攜帶著消磨時間的最佳利器——一套金大俠的武俠小說,足夠今日所需。這也是目前在市面上唯一能夠買到的消閒讀物了。
選手們男女分開,分別被安置在兩個大化妝間裡休息等待。化妝間靠門的牆壁上貼著今日比賽的流程順序表。房間的四個頂角裝有小型揚聲器,用來通知選手們走臺、化妝、登場比賽等等各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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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到得不算很晚。簽到抽籤之後,葉梓進入男選手的化妝間,裡面只有寥寥三四個人,都是葉梓並不認識的選手。
將參賽用的伴奏帶交到比賽助理手上,仔細填寫好曲名和自己的名字,隨後,葉梓微笑著對化妝間裡的幾位選手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葉梓找了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將揹包放在化妝臺下面,拿出水杯和武俠小說,開始度過這極為漫長的一天。
選手們陸陸續續的進來。
有些相識的選手就聚在一起興奮的高聲談笑,說一些諸如“你今天唱什麼?”“你唱得真好,肯定能進決賽”之類貌似關心或是恭維的話語,化妝間裡漸漸變得有些嘈雜。
葉梓微微皺眉,隨後嘴角微彎,無聲的笑了一下,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書本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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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看書呢小葉子。”
肩上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葉梓轉過頭來,一個平頭小個子站在邊上,正笑嘻嘻的望著他。
放下手裡的小說,葉梓笑道:“張磊,今天怎麼這麼晚?”
張磊是葉梓初賽時的同場選手,當時他演唱的《我是一隻小小鳥》給葉梓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巧的是複賽的時候兩人也是同場比賽,而且複賽的結果跟初賽一樣,葉梓第一、張磊第二。複賽之後,張磊邀請葉梓一起聚聚聊一聊,那一次兩人聊得非常投機。後來葉梓也回請過張磊幾次,這麼一來二去,最近一段時間,兩人也算走得很近的了。張磊的演唱天賦不錯,人也爽直,葉梓認為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別提了!我就應該聽你的,直接走路過來算了。”張磊懊惱道:“這20路公交人是多得呀!等了半個多小時我都沒擠上去!最後沒辦法了只能拉一部叉頭過來(滬語:叫出租的意思),還差一點遲到。唉!這叉頭費又沒人給我報銷的,要是今天進不了決賽那我就真的虧死了!”
張磊說話時的肢體語言非常豐富,手舞足蹈,加上那副擠眉弄眼懊喪後悔的表情,讓坐在一旁的葉梓忍不住低聲爆笑起來。
“幸災樂禍是吧?”張磊兩眼圓瞪,佯怒道:“信不信我一腳踢你出去?”
說著,張磊身體稍微側仰,做出一個準備射門的動作來。空閒的時候,張磊喜歡踢足球,是個不錯的速度型前鋒,腳力還是非常強勁的。
葉梓仍然止不住的笑著,不過左手隨意的伸了出去,在張磊的腰眼上輕輕一點。張磊抑制不住噗嗤一笑,一口氣一鬆,整個人立刻坐倒在旁邊的椅子上。
“冊那(滬語,類似於tmd)!又是這招!”
將隨身攜帶的揹包重重地放到化妝臺上,張磊恨恨地說道:“小葉子,你的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怎麼就是躲不過去呢?我都已經在讓開了!”
葉梓嘿嘿一笑,伸出食指在面前得意地搖晃了兩下,並不回答。
張磊同樣伸出食指虛點了葉梓兩下,笑道:“嘿嘿,不要得意!等著瞧吧,老子總有一天會搞到你的,哼!”
“張磊,你剛才抽籤是幾號?”葉梓轉移了一個話題。
張磊一拍額頭,氣道:“今天我是萬事不順!拉叉頭來也就算了,抽籤居然只剩一個3號了,你說我倒黴吧?你抽了幾號?”
“真的?誰叫你來的最晚呢?活該!沒抽到1號就算你走運了。”葉梓繼續笑道:“我也不太好,13號。”
“哈哈哈!”張磊也笑了起來:“我看你就是個13點!哈哈,我們難兄難弟,誰也別說誰!”
申城與西方交流很多,西方的有些習俗也在申城大行其事,對於13這個數字的忌諱就是源自於此。
說說笑笑,時間過得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