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南、北方水果都有,果香撲鼻。
中間和右邊的門面則被隔成了辦公區,簡易的塑膠隔層讓整個店鋪比農貿市場裡的其他攤位明顯高出一個檔次。
抬頭看看門面上的招牌編號,王琴琴轉頭怯怯地望著王漢:“應該是這裡了!”
她以前只處理果園的採摘、搬運、租車等等,從未和老爸一起出來送貨、收帳,此刻竟是有些心虛。
看懂了她的眼神,王漢略一思索,率先走進中間大開的房門,朝後面那個緊閉的隔間高聲問:“朱經理,朱經理在嗎?”
不數秒,一個微胖的中年高顴骨男人著t恤衫從裡間走出,疑惑地看著他倆:“我就是朱標義。什麼事?”
王琴琴有些期待地上前:“朱經理您好,我是兄弟果園的王琴琴,剛剛跟您打過電話。這是我堂弟王漢。”
王漢敢發誓,在堂姐自報身份後,這位疑惑的朱標義經理立刻臉色變得不自然,腫泡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懊悔和羞惱。
王漢心裡頓時一沉。
很顯然,方才朱標義約定半小時內到,只是一個幌子,因為那時王琴琴並沒有告知就在縣城。朱標義認定自己姐弟倆無法在半小時內從兄弟果園趕到縣城,才會故作大方地答應。
不過朱標義又立刻堆起和藹的笑臉:“原來是小王啊!真不好意思,讓你們大老遠跑來。你爸是怎麼回事啊?撞到哪裡了?有沒有受傷……?”
他一邊問,一邊熱情地給王漢和王琴琴讓了座,再各倒了一杯涼茶:“外面很熱,坐坐坐,喝點茶,消消渴!”
王琴琴明顯舒了口氣,感激地謝過,接了茶水淺淺喝了一口,然後一一回答關於老爸的近況。
當然,撞倒路虎男的真話沒有說,只道是自己撞破山崖,在縣人民醫院做手術,暫時不方便動。
“哦,那真是太不幸了。可惜我等下就要出遠門,否則我一定去醫院看望他。”朱標義很是惋惜,又從座位上站起:“這樣吧,正好我這裡也到了些北方的水果,辛苦你們帶一些給王老哥,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無視王琴琴的連聲“不用”,他已經迅速走進右邊的辦公區。
王漢很意外地望著那扇在朱標義進去後自動“砰”一聲關閉的厚重鐵門。
會這麼客氣?
難道自己方才看錯了,其實這位朱老闆很熱情仗義?
不過,他再轉頭看向左邊的水果展示區,那幾名穿得相當寒酸,臉也略有些枯瘦的農民搬運工,又感覺似乎不太和諧。
沒等幾分鐘,朱標義就從那扇厚重鐵門裡走出來,雙手搬著一小筐十分新鮮的石榴。
王漢的嘴角突然直抽抽。
這確定是給大伯的?
石榴寓意著多子多福,而大伯膝下卻僅有兩個女兒,更是因為曾經打算種植石榴卻買不到合適的種,而被人嘲笑沒這福份,所以,但凡熟悉大伯的人,從來不給大伯送石榴!
王琴琴也是臉色微變:“那個,朱老闆,不用了,醫生說我爸現在不能吃石榴……。”
“沒關係,這東西能放,等你爸傷好了再吃也不遲!”朱標義卻是異常誠懇地將這筐石榴放在她腳下:“這是正宗的棗莊石榴,很好吃,整個石昆縣就只有我們銀海有賣!”
見王琴琴還要推拒,朱標義又是臉一沉:“我說小王侄女,就算你爸不吃,但你媽和你妹妹也可以吃啊!別客氣,真的別客氣!”
見王琴琴為難,王漢果斷接話:“那行,謝謝朱老闆,這筐石榴我們就收下了。”
大不了待會兒送給那些留守醫院的警察和護士、醫生們。
“這就對嘛!”朱標義又瞬間綻開笑容,自顧自地選了一個大石榴麻利掰開,分別遞給王琴琴和王漢:“來,嚐嚐味道!”
不知道他心裡的真實想法,王漢和王琴琴對視一眼,還是接過了被掰開的石榴,各自嚐了一顆石榴子。
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汁多而甜,微酸,確實好吃。
“嗯,朱老闆您的生意做得真好,這麼好吃的石榴都能進到,一定財源廣進。”王琴琴驚訝地讚了一聲。
“那是肯定了!”王漢意有所指地笑道:“你看朱老闆的門面有這麼大,就可以想像得到,生意肯定紅火。”
所以,趕緊結帳吧!
朱標義卻彷彿沒有聽出王漢的潛臺詞,只是微笑著看王漢:“早聽王老闆說有個年輕有為的侄子在濱海大學讀書,應該就是小兄弟你吧?怎麼,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