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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是靠山崖邊走,這反方向一打,就直接撞上山崖。雖然有安全氣囊護著,但整個車頭還是撞爛,駕駛座上的公子哥兒也撞破了頭昏迷,據說胸腔也斷了一根肋骨。
王一忠強撐著打電話通知了老婆和女兒,讓鄉衛生院的人趕緊出車救自己,就昏迷過去了,直到方才被抬進衛生院才醒來。
萬幸是沒死人。
不幸是這公子哥兒到現在還沒有醒,手機摔壞了,連手機卡都不見了,偏偏還找不到此人的駕證、身份證,只能從車牌入手去查,這就需要時間。
所以兩人現在都在龍寨鄉衛生院躺著,王一忠的兩女兒和老婆都已趕到衛生院,卻不敢拍板送人到縣醫院來,怕萬一路上再出事,只好求救在縣城工作的王一民。
“還好是空車回來,如果是滿貨而歸,只怕兩人都夠嗆!”王漢暗暗咋舌。
半小時後,他倆已急急趕到龍寨鄉衛生院,見到了在病房裡直抹眼淚的大伯母謝梅和堂姐王琴琴,堂妹王晶晶。而大伯王一忠則虛弱地躺著,身上插滿了電感片。
另一張病床上,那名昏迷的公子哥兒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嘴唇緊閉而青紫,頭被繃帶纏得似個木乃伊。
鄉衛生院沒有空調房,只裝了風扇,這大熱天,那天花板上的大風扇雖然“嗚嗚”直轉,但並沒有給病房帶來多少涼爽,所以大伯一家此刻都是滿臉汗珠。
守在門口的兩名鄉武裝警察同樣也是一身汗臭,臉色也不太好看,凌厲地掃過王一民與王漢的臉,得到謝梅的確認之後,才放他倆進門。
但其中一個微胖的警察還是一邊沒好氣地用溼紙巾抹去臉上的汗水,一邊不太客氣地催促:“你們要早做決定,受害者腦部受到撞擊,拖的時間越長越不妙。萬一成了植物人,你們就要負責他一輩子!”
已走到病床邊的王一民一皺眉,硬綁綁地教訓:“同志,你怎麼說話的?難道我哥受傷輕一點就是肇事者?不要因為那小子的路虎車貴,你們就認定一切要我哥負責!”
“對!我們是出於人道主義才墊付的醫療費,不代表我家男人就有錯!”大概是見到了王一民,感覺來了主心骨,一直在傷心哭泣的謝梅有了底氣,也不太客氣地頂了回去。
王漢覺得老爸說得有道理。大伯開車一向文明,駕照除了剛拿到的那一年,因為沒按規定路線在城裡掉頭而扣了2分,之後的十幾年裡,一直沒有違章紀錄。
所以,這次的車禍很有可能不在自家大伯,而是這位開著路虎卻沒帶駕照和身份證的公子哥兒。
不過對方畢竟到現在還沒有醒來,而且這裡太熱,他忙插話:“伯媽您們還沒有吃飯吧?”
謝梅一邊抽泣著一邊搖頭:“我哪有胃口!”
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一片的堂姐王琴琴悽然地道:“我媽接到電話的時候,才剛剛炒菜。”
見一旁本應該比較活潑的堂妹王念念神情木然,王漢暗歎一聲,轉身招呼兩位警察:“不好意思,兩位叔叔應該也沒有吃飯吧?走,我們在這衛生院的小食堂叫兩個菜,先墊點肚子,再來商量怎麼處理。伯母,琴姐,念妹,你們也一起來吧,吃飽了,再給大伯帶點湯來。”
出門的時候,老媽劉玉芬知道自家老公的死板,暗暗給王漢塞了500元錢以備用。這衛生院的食堂,點幾個酒菜還是能夠消費得起。
王一民微怔,隨後那忿怒的雙眼便透出幾分慚愧,板著的臉也略為鬆緩,也點頭:“對,嫂子您和琴琴、念念先去吃飯,我在這裡就好。”
本來因為謝梅和王一民的頂撞而臉有慍色的兩名警察有些意外地看看王漢,慍色消失了許多,但還是推脫:“不用了,職責所在,他倆是當事人,我們要留在這裡。”
看出兩警察言不由心,王漢正色道:“這裡有我爸留著就好,接下來還有一晚上,不吃點東西不行。吃了東西,有精神了,我們好全心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嗯,那就依你!”胖警察看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不再推辭。
謝梅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兩個女兒跟了上來,心裡糾結著該叫幾個菜,要控制在多少錢才合適。
她是地道的農村婦女,一般親戚的人情往來還懂,但涉及到這種意外事故,心便怯了,腦子也糊了。
王漢心中有著神奇農場在撐著,膽子很大,略為客氣地將胖瘦兩名警察請到食堂,歉意道是不敢請喝酒,買了幾瓶冷藏的紅牛,點了五個葷菜一個素菜一個高湯,先給大伯留足了份量,再要了兩包軟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