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沒說話。
“如果是我啊,這一片要做一個藤椅,這樣可以躺院子裡發呆……”蘇素快步朝著前方走去,邊走邊拿出了本子:“這一片適合掛米伽的畫,他最近有畫展,你可以去看看,我給你寫一下……”
高冷拿起相機,將蘇素低著頭在本子上記錄的這一幕,拍了下來。
“你拍這個幹嘛?”蘇素敏感地抬起頭。
“做個記錄而已。”高冷輕描淡寫。
蘇素沒再多問,也沒再多想,推開了其中一間房,拿起設計師給的設計圖紙看了看。
“這裡,如果是我的話,我要做一個超級大的書桌,不是那種辦公的書桌,也不是開會的書桌,是能坐著看書,一家人一起看書的書桌,要厚厚的木頭……”
“如果是我的話,這間房不要做待客室,不過你跟我不一樣,我壓根就不喜歡有客人來……”
“可惜了,沒有花房,這走廊應該可以放點花花草草,有個專門的花房的話好培育花朵的……”
高冷都記在了心裡。
他發現,蘇素喜歡的家的味道與她自己的宅子截然不同,她喜歡慵懶的,隨意的,獨居的環境。
厭惡家裡有會議室,待客室,更拒絕專門晚宴的房間。
這讓高冷湧起一陣憐惜,眼前這個坐擁萬貫的女商賈,完全有經濟實力為自己裝修一套房,卻沒有這個閒情逸致這麼去做。
這個讓萬人仰慕羨慕的女富豪,她開著私人飛機,時不時坐著豪華遊輪,揹著限量版的包,在任何一個高階的酒會上一出現就吸引全場人的注意,是無數女人想要活成的樣子,可誰也不知道,她其實最喜歡純棉簡單衣,手工千層布鞋,她不喜歡拋頭露面,不喜歡其他人都看著她。
最理想的生活是靜靜地呆在自己的家裡,簡簡單單地生活,種植她最愛的花花草草。
她才二十幾歲,也有過幻想白馬王子的日子,只是一切純真和幻想都隨著偌大的環泰壓到了她的肩膀而灰飛煙滅,
當親情都沒有了後,愛情也成了奢望,尤其是當擁有環泰之後,太多的經濟利益糾葛其中,蘇素沒了天真的心境。
她才二十幾歲,掌管環泰才幾年,旁人看她在商界如魚得水,卻不知道她日日如履薄冰。
“我很羨慕你啊,你說買下yoko,就買下yoko,說取消紙媒印刷發行,就取消。”蘇素伸出手摸了摸窗臺,吹了吹手上的灰,環顧一週:“想買個宅子就買個宅子,想裝修成什麼樣,就裝修成什麼樣。”
說著,她嘆了口氣,長長的睫毛垂下:“我就不行了,我得想著環泰。我根本就不需要買這麼大的宅子,只是一琢磨,買大點,我在這邊休息的時候也可以工作……又一琢磨,還可以開酒會,現在流行在宅子裡待客嘛……”
這麼多附加的東西堆積上去了後,便不再是家了。
“好了,我記錄下來了,畫的事會我搞定的。”蘇素轉了一圈後,本子上寫了密密麻麻一頁。
高冷拿起相機拍了一張。
“你幹嘛又拍?”蘇素警惕了起來。
“拍了,我就知道要買什麼畫了啊,到時候看照片就知道了。”高冷一語帶過。
“那我回去了,我還有個會議。”蘇素抬腿往大門口走,揮了揮手:“我按照設計師畫的圖的風格給你買畫。”
“好。”
“那個茶室是改成書房嗎?”蘇素隨口問了句。
“對,那個地方你提得建議很不錯,就按照你的改成書房,其他的地方……”高冷搖了搖頭:“我有我的想法。”
蘇素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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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高冷邀請蘇素來自己家。
一進門,蘇素半天沒說話。
此時,已是深冬,帝國下了這幾年來最大的一場雪,白雪皚皚。
“怎麼樣?這宅子。”高冷問道。
蘇素依舊沒說法,只是裹緊了衣服,將帽子往下壓了呀,毛茸茸的帽子只露出兩個黑黑的眼珠子,她四處看了看。
“高總,您的機票,法國巴黎的。”管家走了過來,遞過來一個牛皮袋:“得準備出發了。”
高冷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遞給蘇素:“這是宅子的鑰匙,這一片是後院的,這一片鑰匙除了你就只有管家有,別人進不去,裡頭恕不待客。”
蘇素看著高冷。
“拿著。”高冷將鑰匙直接放到她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