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她的眼淚流得看不清螢幕。
“你冷靜一下。”高冷伸出手抱住她。
“你要我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蘇素突然再次找到了情緒的發洩口,她伸出手握成拳頭在高冷的胸前猛地打了幾下。
她這麼牟足了力氣打了幾下後,似乎覺得自己情緒真的冷靜了一些,於是又猛打了幾下。
“在你眼裡,他就是個管家,跟我沒有血緣關係,只是一個員工而已對不對?可是在我眼裡,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唯一的親人!”蘇素幾乎咆哮了起來。
聲音之大,樓下吃飯的客人們想必都聽到了。
高冷聽著蘇素絕望的咆哮,此時眼前的她完全沒了任何的理性思維,想打電話卻壓根撥不了電話,渾身顫抖得厲害。
她說的那句話並沒有說,如果我沒有見過光明,我原本可以忍受黑暗。
對於蘇素來說,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看著從小保護自己到不受一絲絲傷害的親情一個個離去。
有些是天災,有些是**,有些是在爭奪環泰股權的時候在她手上撕裂的。
“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突然,蘇素放棄了打高冷,而是一下軟成了一團,嚎啕大哭了起來。
酒確實是會放大人類情緒的。
而此時的悲傷不需要酒再去放大就已經到了蘇素能承受的極限,如果說還有那麼一絲絲撐得住的話,那就是老管家還沒有死,她還抱著一絲希望。
可高冷心裡明白,恐怕蘇素心裡也明白,到了癌症的晚期,最多隻有一個月壽命的宣判意味著什麼。
“我有環泰有什麼用?我救不了他,我要環泰有什麼用?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抱著那堆錢有什麼用?”蘇素的咆哮消失了,嚎啕大哭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發不出聲音的哭泣。
她瑟瑟發抖,窩在沙發。
“我一無所有,爺爺要是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那邊那麼多人,他們都在等著我…… ”
說著,蘇素眼底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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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高冷,蘇素已經知道您的情況了。”醫院的房間裡,高冷給老管家撥通了電話。
“我也剛剛知道她知道我的情況的事。咳咳……”老管家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你好,爺爺現在咳得喘不過來,有什麼您跟我說,我是蘇府的新管家。”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冷靜,穩重,透著一絲絲悲苦。
老者去,新者替,他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蘇素居然知道了。
“現在是這樣的,既然蘇素已經知道了,你們還是來這邊進行治療,如果不願意進行治療,來好一些的地方療養也是可以的。”高冷扭過頭看了蘇素一眼,眼底有些緊張:“還有一件事,你暫時不要告訴老管家。”
“您說。”
“蘇素暈倒了,現在在醫院,剛剛醫生過來看了看,她暈迷的情況有些嚴重。”
“嚴重?是受不了打擊暈倒了吧?這……很嚴重嗎?”新管家一聽緊張了起來。
“具體還沒查出來,一些檢查結果還要兩個小時後出結果,我建議你先把老管家安排到帝都去,我們也會第一時間回帝都。”
蘇素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就這麼靜靜地睡著,一絲不動。
高冷守著她,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怎麼暈了這麼久?”高冷問醫生。
“我們的結果還沒出來,您等等。”醫生說道。
兩個小時後,所有結果出來了。
“深度暈迷,具體我們還要分析一下。”
這個結果顯然讓高冷不是很滿意,在他的概念裡,太過悲傷暈過去聽得很多,可是像這樣暈過去都兩個小時了還一動不動,就真少見了。
“回帝國的行程申報好了嗎?”高冷鐵青著臉看了助理一眼。
助理點點頭:“明天一早五點就可以飛。”
法國畢竟是他國,還是回了本國感覺到安全一些,而本國醫生什麼的可以找找關係,把法國這邊知名的專家邀請過去一起治療,在高冷看來是比較合適的決定。
尤其是蘇素暈厥,這訊息恐怕很快就會傳出去,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環泰那邊也得幫忙盯著。
“你們都出去吧,我守著她。”高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