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來不及了。”夏永瀧走進客廳,就聽見媽媽還在抱怨。“行森註定要叫她二嫂。”
“夏永瀧!”裴心恬為他太過直接的話語害羞起來,幸而一聲電鈴響起,拯救了她的窘境。
“應該是茉言他們回來了。”她自沙發上一躍而起。
“怎麼不直接開門還接電鈴?”夏媽媽站起身,跟著往門邊走。“來來來,我去開。”
“媽,我開就好了,我哥家的內鎖不太一樣,你可能不大會開。”裴心恬急急走在前頭,就怕讓遠來是客的長輩操勞。
夏媽媽輸人不輸陣,回頭對著兒子招手。“永瀧,你怎麼還坐在那裡?過來幫心恬開門啊。”
“一個門要三個人開,有沒有那麼誇張?”說歸說,他還是放下手上的iPhone,認命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那頭,裴心恬已經開了門,門一開啟,來人卻讓她嚇了一跳。
“葉寶儀?”
接著只看見一道白亮亮的光朝她划來,她反射性地閃至門後,躲開襲擊。
這一幕讓一旁的夏媽媽和夏永瀧都驚呆了。
葉寶儀衝進房內,臉上的神情瘋狂,見一擊不中,舉起刀又要砍來。
這次夏永瀧有了防備,衝上前抓住她,刀鋒倏地割過他手掌,他掌心一痛,鮮血立即大量湧出。
“夏永瀧!”裴心恬擔憂的大叫。
“夏先生……”葉寶儀沒料到會傷到自己最心愛的人,握著染血的刀柄,模樣驚惶失措。
“寶儀,把刀放下。”即使掌心染血,夏永瀧仍沒有退縮的意思,“有事好好說。”
“不行!那個賤女人不能懷你的孩子,她不配!”葉寶儀猛搖頭。
“寶儀,心恬恨快就會跟我結婚,她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夏永瀧非常老實的點醒她。“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噢……裴心恬幾乎要呻吟了。
他的辨識不能症又要發作了嗎?
女人怒火中燒的時候,誰想聽事實?!
“不行!夏先生你不能娶她!她不配、她不配!”葉寶儀果然被激怒得更厲害,聲音更加嘶啞尖銳。
“寶儀,我這輩子除了她,誰都不會娶。”夏永嚨只是一臉認真的繼續落井下石。“包括你在內。”
“不……”不要再說了,她快受不了了……裴心恬努力跟他使眼色,奈何他什麼也沒看到,只顧著專注處理紛爭。
偏偏她又無法出聲,因為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會造成更大的刺激。
“不行!你不能娶她!不可以!”葉寶儀像只困獸般被逼到牆角。
“寶儀,接受事實好嗎?我只愛她,也只會娶她。”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終於達到極限,葉寶儀緊繃的神經完全崩裂,眼中根本沒有夏永瀧,有的只是一個不停否定她的人——
只要除掉他就可以了。
她再次舉起刀,大叫一聲刺了過去。
“不要——”裴心恬早有防備,衝上前撲檔在兩人中間,硬生生撞出了距離,卻也來不及阻止即將落下的刀……
急診室裡永遠有生意,即便已是夜晚,照樣燈火通明。
“麻醉藥應該開始作用了……”穿著白袍的醫生剛剛太忙,看了下傷口就吩咐上麻藥準備縫合,現在抬頭再看傷患和陪同家屬,才發現不是生面孔。
“咦,是你們啊?怎麼樣?輪流受傷是吧?今天換男生了?”
“欵……他在廚房不小心被刀子割傷。”裴心恬大聲說謊。
那一刀,葉寶儀終究沒有刺下去。她似乎終於理解裴心恬不是普通對手,是願意拿自己生命去保護對方的強韌女子。
她終於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底,於是在最後一刻放一刀子,頹然倒地。
當刀子落地後,裴心恬才發現夏永瀧臉色有多慘白,那張總是英俊優雅的面容,第一次出現強烈的恐懼。
確認她無礙後,他根本不顧自己受傷的手,緊緊抱著她直到顫抖平息,然後以最冰冷嚴峻的聲音,將葉寶儀永遠趕出他的生命。
念在賓主一場,他沒有報警,是給她的最後寬容。
看著葉寶儀垂頭喪氣離開的背影,裴心恬其實也不好受。
能夠被心愛的人所愛並非必然,而是幸福的奇蹟。她得到了奇蹟,葉寶儀沒有,她為她難過。
“這傷口不太像割傷,太深了。”醫生將夏永瀧的手掌翻來翻去。“不過反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