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九王爺怒喝。“這些天來要你勤修養苦學習,結果你一點也沒有成為官家千金的自覺,還是念念不忘那個外貌怪異的傢伙,真是叫我失望。”
“昔浪哥哥的外表一點也不怪,他只是——”
王爺一拍桌子!
“還敢跟本王頂嘴?虧我還請了人來教你舉止禮數!”
捱了罵的上官蔻心只得又低下頭,但這不代表她心裡就沒有怒氣。她討厭人家說昔浪哥哥的不是,即使是王爺也不應該以外表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她明明已經有了婚約,王爺卻說要替她物色物件,還以輕蔑的口吻批評昔浪哥哥,這表示他根本就不打算遵守這樁婚約,之前說什麼另擇良辰吉日再行婚禮全是敷衍之詞了!
九王爺見她沉默,誤以為她已在反省中,於是收起了怒意,打算好好跟她把事情說開。
“聽我說,蔻心,先前你只是個不知身世的孤女,駱昔浪也許勉強算是還不錯的歸宿;但如今不同了,你已經回到上官家,雖不是本王的女兒,但也稱得上是千金之軀,而你父親臨終前將你託付本王,本王有責任為你尋得更好的歸宿,你只管在王府學你該學的,其餘本王自會為你安排。”
上官蔻心雙拳在裙上緊握,抬起頭問:
“為什麼?王爺當時不是說過,要昔浪哥哥另擇吉日到王府來迎娶嗎?為什麼現在又說出這種話?”
“這——”王爺頗為不耐,根本無意自圓其說。“我說過那樣的話又如何?駱昔浪來了嗎?一個月來都沒有他的訊息,想必他自知高攀不上,早已將你忘了,而你還傻傻地在這兒痴等!”
這些話動搖了上官蔻心的信心,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她的昔浪哥哥一直沒有來接她,甚至沒有讓人捎來隻字片語。難道他正如王爺所說,已經逐漸將她淡忘了嗎?
“所以我說,你還想著那白頭髮的傢伙做什麼?”九王爺看著她繼續道:“再過一陣子你就會脫胎換骨,成為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到時候便有許多王公貴族之後供你選擇,哪一個都好過那駱昔浪千倍萬倍——”
“不要說,請您不要說了!”上官蔻心捂著耳朵站起來,無視九王爺錯愕的表情跑出了書房。
不用說,當天晚上上官蔻心更是無法入眠,在床上一會兒掉眼淚一會兒嘆氣。翻過來又翻過去,最後她倏地坐起來,眼裡閃著決心。
離開王府吧!她對自己說。反正這裡唯一讓她眷戀的只有父親的墳,在離開之前去向他老人家道別就是了。
這麼想著,上官蔻心毫不猶豫的下了床,飛快地換上輕便的衣服,忽然想起王府戒備森嚴,哪裡是她想離開就能離開的?她才走出房門只怕就要驚動不少人了。
嘆了口氣,上官蔻心又坐回床上,她靜下心來思索著,希望想出能悄悄離開王府的方法。
這可不容易啊!前門日夜都有人看守,絕對出不去,後門則是上了鎖,沒有管家的鑰匙也開不了。圍牆很高,再厲害也爬不過去,難道真得從地底下挖個洞通到牆外才行得通?
咦?洞嗎?她似乎曾經在哪兒看見圍牆上有個洞,被人用一塊木板給擋住了。但——究竟在哪裡呢?上官蔻心皺起了眉,集中精神努力回想著。直到頭都疼了才終於教她給想起來了。
那個洞就在爹的墳後頭。有天下午她又在墳前自言自語,一陣涼風把她的手絹給吹到了牆邊,她過去撿拾的時候發現的。大概是家丁偷懶,沒有將洞補好,只找了板子遮住,再搬了塊石頭擋著。
她沒有搬開石塊,當時根本只是瞄了一眼,所以也不知道那個洞有多大,她這樣的個頭能不能鑽過去,但也總是個機會,是她離開王府的一線希望。
嗯,現在就去試試。蔻心不想帶走王府中的任何東西,所以什麼也沒有拿,就這麼躡手躡腳出了房間,朝軌東邊的圍牆走去。
這條路不算太短,她儘可能小心,中途還躲過了兩個值夜巡視的人,總算來到了父親墳前。在這種時候到這種地方來,說真的還有點恐怖,如果墳裡頭葬的不是自己的父親,只怕她早已尖叫著逃走了。
上官蔻心照例跟父親說了些話,這次還包括道別,然後她走向牆迸,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旁人,開始彎下腰搬動石頭。
她費了好多力氣,搬動了大石塊,也移開了木板,結果卻發現那個洞好小,不要說是人了,也許只有小狗小貓才過得去吧!
她沮喪地跌坐在地,擦擦汗水長嘆一聲。沒辦法了嗎?她真的出不了王府,要一輩子待在這裡了?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