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那麼大膽子,敢惹雄天那個惡霸?”
“不管是誰做的,還真是大快人心啊!”
“沒錯,到街上去瞧瞧,有點普天同慶的味道喔!”阿中笑著說,其它人也跟著笑了。
駱義揚一直在一旁聽著,思索半晌後蹙眉問:
“這件事和”傲笑山莊“有關嗎?為什麼雄天忽然就命人來扛回聘禮?這是不是表示他不會再逼迫寒梅嫁給他了?”
“嗯,昨兒個晚上被剃掉鬍子頭髮,今天一早就來退婚,真是湊巧啊!”
“純粹巧合嗎?”駱劃陽喃喃低語。忽然間旁邊的駱寒梅喊了聲:
“是大哥,是大哥啦!”她恍然大悟,抓著駱義揚的衣袖哭笑著說:“昨天看見雄天要人送來的東西,我哭著去找大哥……”她描述著昨天的情況,旁邊的人全都擠過來聽。“似乎大哥本來要殺了雄天的,然後大嫂——就是蔻心啦!她求大哥別殺人,大哥聽了她的勸,說會讓雄天多活幾天。”
“真有這回事?”駱義揚聽完妹妹的描述後非常驚訝,但仔細再想想,根本就是這樣沒錯。那人潛入雄大家中是為了寒梅的事,除了大哥,誰會這麼做?誰又敢這麼做?
“我不用嫁給雄天了吧?是不是?”駱寒梅雖欣喜莫名,但仍半信半疑,事情在一夕之間起了劇烈變化,就好象夢一樣。
“雄天雖稱霸此鎮欺壓鄉民,但也不過是貪生怕死的惡徒,為了保住項上人頭,我想他是絕對不敢再妄想娶你為妾了,”駱義揚笑著摸摸她的頭。“如果他當真有膽子再來,大哥也不會饒他的。”
“嗯。”駱寒梅終於破涕為笑,完全放下了心中那塊大石。
“這下可好,你的婚事沒了,莊裡就可以專心忙另一樁喜事了。”
“啊?”
駱義揚笑著拉起妹妹的手。
“走,去看娘吧!一來把雄天的事告訴她,好叫她寬心,二來我們可以商量大哥的婚事,”傲笑山莊“已經好幾年不曾好好熱鬧一下了!”兩兄妹神情愉悅,相偕朝母親房間走去,擠在大廳的十幾個丫鬟家丁也都露出了笑容。
捱過酷寒的長冬,春天終究還是降臨“傲笑山莊”。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駱夫人仍遵照大夫的吩咐臥床休養外,莊裡上上下下真可以說是忙得天昏地暗,為的自然是大公子駱昔浪的婚事了。
見他們忙裡忙外的,駱昔浪雖感不耐,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之前他曾不止一次表示希望一切從簡,卻讓母親給喊到床前說了一頓:
“終身大事豈可隨便?娘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世俗禮數,但總要替蔻心多想想啊!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哪個新娘子不希望風風光光的?蔻心沒有親人替她打理,我們應該儘量為她多做一些。”
“不需要這麼麻煩,蔻心不會介意的。”
“不行!”駱夫人非常堅持。“這回我不僅是娶媳婦,也像在嫁女兒,一定要盡善盡美,半點都不能馬虎。”
“娘!”駱昔浪苦笑。他的身分如此特殊,留在莊裡成親已經是極限了,實在不該再大肆張揚。
“你就依了孃的意思吧!”駱大人慈愛地看著他。“娘想謝謝蔻心,我知道是她把你帶回我身邊的。”
駱昔浪無語,明明內心白感交集,卻連握住母親的手也要遲疑良久。為什麼他竟如此不擅表達情感?即使是對她,那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善良女子,他縱有萬般柔情卻說不出口,藏在心裡的愛又如何能讓她明白?
接下來的幾天,駱昔浪不斷思索這個問題,周遭的人則哼著歌曲為他的婚禮繼續忙碌。然後,他的苦思雖然尚無結果,大小事情卻已就緒,明天他將和上官蔻心拜堂成婚,白首到老。
駱昔浪心情的起伏難以形容。礙於無聊的世俗禮數,婚事一定,他就沒有再見過上官蔻心,每回去找她都被妹妹駱寒梅擋在門外。已經習慣她在身邊,沒想到幾天不見是如此難熬,叫他備感挫折。
然而這折磨總算要結束了,明天起他們就是夫妻,什麼時候都可以見面。駱昔浪這麼告訴自己,但是看著一輪明月,卻有時間的腳步緩慢、黎明遙遙無期的感覺。
不想等到明天,他希望現在就能見到她。在強烈衝動驅使下,駱昔浪還是踏著月色,略帶心虛地來到了上官蔻心房門外。
房裡還亮著燈,駱昔浪側耳傾聽,很安靜,沒有談話聲,他心跳逐漸加速。寒梅不在嗎?今天終於可以見面了?他把耳朵再貼近窗子,希望能確定房裡只有上官蔻心一個人。
就在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