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擔保了,這就是百濟和新羅的誠意!”
崔君肅在一旁道:“蘇裴兩位相國也認為它們缺乏誠意,蘇相國推測,或許是因為高句麗還沒有到山窮水盡之時,所以兩國還留有餘地。”
張鉉負手走到船窗前,大船早已進入鴨祿水,前面可以看見支流薩水的河口,越過一片樹林,已隱隱可以看見敵軍營寨的影子,半晌,張鉉冷冷道:“主動權在我們手中,不用去理睬百濟和新羅,關鍵是要徹底殲滅高句麗的軍隊,將高句麗軍隊全殲,他們就只能任我們宰割了。”
薩水又叫冷江,是鴨祿水下游的一條重要支流,大業八年,高句麗在奪取隋軍設在遼水上的一座小船場後,便將這座船場轉移到了薩水河畔,專門建造五百石的運輸船來運送物資。
在大業十一年的第三次高句麗戰役中,隋軍並沒有發現這個藏在鴨祿水支流內的造船場,使船場幸運地保留了下來。
而這一次,因為要運送軍隊和糧食物資北上遼東,這座船場便完全公開了,一百多艘運輸船成了高句麗在鴨祿水上的運輸主力,但強大的隋軍水師在一次突襲中便俘虜和摧毀了九十餘艘運輸船。
為了保住這座造船場和最後的十六艘運輸船,高句麗五萬大軍不惜將軍營修建在船場上,用厚實堅固板牆將船場包圍起來,十六艘運輸船也安全地停泊在軍營內。
入夜,一艘隋軍哨船停泊在薩水河口,三名水鬼從哨船上悄然滑入水中,向薩水深處潛去,進入薩水一里後,兩邊開始出現大量巡哨士兵,但這三名水鬼是隋軍水師中最精銳計程車兵,潛水和隱秘能力極強,他們像魚一樣向高句麗大營游去,不斷躲開一道道水網,這是高句麗士兵特地安置在河中防止隋軍水鬼的報警裝置,網眼很大,一般魚碰不到,但人觸碰到水網,岸上的鈴鐺便立刻響起。
這三名水鬼並非是想進入軍營,他們只是來詳細探查薩水的情報,距離薩水軍營越近,兩岸的巡邏士兵便更加嚴密。
這時,一名水鬼在岸邊一簇灌木下探出頭,水下便是一道鐵柵欄,他遊不過去了,他仔細觀察著百步外的軍營大門。
高句麗的軍營是跨河而建,所以它的北大門有兩座,一座是陸地大門,目前被重兵把守,一座是水門,用數百根碗口粗的木頭造成,兩扇大門中間鎖了三道鐵鏈,水門關閉得嚴嚴實實,已經很久沒有開啟了。
觀察了約一個時辰,三名水鬼悄然潛回了河口,翻上了哨船,哨船迅速調頭,向北岸大營駛去。
隋軍水師的大寨位於鴨祿水的烏骨河口,距離薩水河口約二十里,這一帶江面很寬,隋軍沿著江面用木柵圍了一座數千畝的水寨,裡面停泊著三百餘艘大船,而岸上的軍營也已經安扎完成,同樣佔地也有數千畝,八萬大軍駐紮這裡。
水寨的西北角岸上是隋軍水師的戰船修理場,負責維護和修繕損壞的船隻,兩千餘名隨軍的船匠和鐵匠在忙碌地打造軍器、修理船隻,而在一個角落內,三百餘名鐵匠正在打造一個巨大的三角形鐵撞頭,足有兩丈高,一丈寬,重達數千斤。
這個鐵撞頭是李春設計,和一般撞頭相比,它的前端十分鋒利,不僅有強大的撞力,而且具有強大的切割能力,其破壞力要比普通撞頭強三倍以上。
這時,張鉉在數十名親兵的護衛下快步走來,李春和造船管事連忙躬身行禮,張鉉和眾人打了招呼,便來到這個黑黝黝的撞頭前看了片刻,見前端楔口很薄,長足有八尺,寬有五尺,頗像一把巨大的三尖兩刃刀,張鉉笑著問李春道:“這麼薄,如果撞上去不會折斷嗎?”
李春笑道:“這具撞頭的關鍵就在於這個前端楔口,它是用夾鋼法反覆鍛打,六十個鐵匠輪番上陣,足足打造了三天三夜,韌性不行,但堅硬無比,它其實就是一把巨型陌刀。”
張鉉點點頭,他還有點擔憂一事,便問造船管事道:“斥候傳來的訊息,恐怕三千石的戰船不能用,最多隻能用兩千五百石戰船,這個撞頭能裝上嗎?”
造船管事姓於,也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船匠,他連忙躬身道:“回稟殿下,我們試驗過,三千石的戰船正好,對於兩千五百石的戰船它稍微重了一點點,不過也能用,但兩千石就不行了。”
張鉉稍稍鬆了口氣,他們原計劃是用三千石的戰船,但根據最新情報,他們最多隻能用兩千五百的窄體戰船,讓張鉉著實擔心的一陣子。
“那什麼時候能安裝上船?”
於管事看了一眼李春,李春微微笑道:“今天晚上撞頭就可以完工。”
於管事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