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中,不需要一顆釘子便製成一架梯子。
不過這種梯子製作十分簡陋,很容易散架,儘管鄭軍可以將它們做得更結實耐用一點,比如將兩端的木孔鑿穿,直接向粗木穿入孔中,兩端外側釘上木條固定等等,但鄭軍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們只能倉促製作粗陋的攻城武器,儘快攻入城內。
王仁則之所以決定攻城還有另一種難言之隱,他們一路燒殺劫掠,奪取了大量的金銀細軟,為了能多拿一點,士兵們不惜將其他物品丟棄,比如矛鞘、糧食之類,而偏偏運輸糧食的船隊又意外失蹤,他們手中的糧食目前只能維持兩天。
但這個秘密王仁則卻不敢公之於眾,否則會引發軍心大亂,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攻下襄陽城,他們的糧食危機才能迎刃而解。
王仁則一方面下令軍隊加快製作攻城梯,另一方面又暗自令一名心腹大將率兩千人去襄陽附近劫掠糧食。
夜色中,數千支火把將南城數里外的曠野照如白晝,一萬多鄭軍連夜趕工,拼命製造攻城梯,但城頭守軍卻十分平靜,虎賁郎將朱寬站在城頭,冷冷望著數里外異常忙碌的鄭軍士兵,想憑這麼簡易的梯子就想攻下襄陽城,完全是痴心妄想。
旁邊楊士林頗為緊張,他推斷出對方至少製作了數百架攻城梯,明天將是一場惡戰,隋軍只有五千人,而民團士兵能否頂得住對方兇猛的進攻。
他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朱將軍,我們沒有援軍了嗎?”
朱寬看出了他的緊張,微微笑道:“楊郡丞放心,城外漢水上還有一萬水軍,如果襄陽城危急,來老將軍會率一萬水軍殺來增援,不過憑我們五千軍隊和兩萬民團士兵,我覺得守住襄陽城沒有問題。”
“恐怕對方明天會四面攻城,不會只攻南城。”
“我知道,應該是三面攻城,北城外就是漢水,他們不敢攻北城,只會攻打東西南三面城牆,但東面和西面我們已有部署,我們最終只會面臨南城的進攻,五千軍足夠守住南城。”
楊士林愕然,“請問朱將軍,東城和西城外有什麼部署?”
朱寬神秘一笑,“明天攻城時郡丞就知道了?”
楊士林一頭霧水,不知道朱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朱寬這麼自信,他心中也稍稍放下一點擔心
五更已過,東天空已翻起魚肚白,天色還是灰麻麻一片,就在這時,南城外驟然響起了轟隆隆的戰鼓聲,正在城頭裹著軍毯睡熟的隋軍士兵和民團士兵紛紛被驚醒,他們拿著武器跳起身,顧不得揉搓惺忪的眼睛,便迅速進入了自己的戰鬥位置。
城下數里外的鄭軍已經集結完畢,一夜之間他們製造了七百多架簡易攻城梯以及大量的木筏,木筏是用來放置在護城河上,所以每一隻木筏都長達四五丈,都是用巨松做成,儘管大部分鄭軍士兵一夜未睡,一個個熬紅了眼睛,但心中的慾念在他們心中熊熊燃燒,但他們顯得異常亢奮,恨不得立刻殺進城去,大肆發洩心中的******王仁則此時卻很清醒,船隊確定失蹤了,不用想,肯定是被隋軍戰船俘獲或者擊毀。
而天亮時他派去打糧計程車兵回來稟報,襄陽周圍三十里內的平民都被遷入城內,糧食也全部拿走,只搜到糧食不足百石,這還是在一個大戶人家的地窖裡搜到。
王仁則的心當時便涼了半截,沒有了糧食,他也就沒有了退路,只能拼死攻城一戰,如果能攻下襄陽,糧食問題和安全問題都迎刃而解。
王仁則戰刀一揮,厲聲喝道:“出擊!”
兩萬軍隊在戰鼓聲中出動了,他們兵分三路,大將趙黑權率六千軍進攻西城,另一名大將霍堅也率六千軍進攻東城,而王仁則親率八千軍隊進攻南城,兩萬軍悉數壓上,能否奪取城池就在此一舉。
趙黑權是歷陽郡人,他真名叫做趙黑犬,他嫌名字難聽,便改名為趙黑權,從王世充起家開始便一直跟隨,王世充登基後他被封為歷陽縣公、振威將軍,這次跟隨王仁則出征荊州,在軍中地位僅次於王仁則和田瓚,是南征鄭軍的第三號人物。
趙黑權本身就是靠搶掠起家,在跟隨王世充的數年時間內,他和其他淮南軍將領一樣,透過搶掠積累了大量的個人財富,個個富甲一方,成為洛陽城中富豪,現在又在軍中出任高官,可謂名利雙收,也正是因為他自己的經歷,所以他非但不會勸阻王仁則剋制,反而鼓勵士兵搶掠發財,成為王仁則軍隊肆虐荊州的一個推波助瀾者。
趙黑權負責進攻西城,六千士兵攜帶上百架簡易攻城梯和數十隻木筏衝到了西城外,西城外分佈著大片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