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再找一圈,只見他們三人向大門外走去了,“莫名其妙!”夥計低低罵了一句。
這時,盧瑀走了上來,望著張鉉遠去的背影,他眼中有點疑惑,此人背影怎麼很像齊王殿下?
“剛才那人是誰?”盧瑀問夥計道。
夥計見是大管事問自己,連忙點頭哈腰道:“是從洛陽來的,他說他家也是開米鋪的,來了解一下中都的行情。”
“他姓什麼?”
“這這倒不知道,小人對他不感興趣。”
“他有隨從嗎?”
“有!有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在外面等他。”
盧瑀更加疑惑了,難道真是齊王在微服私訪嗎?
從米行出來,斜對面一條街便是騾馬行,也有十幾家店鋪,剛走到街口,濃烈的氣味便迎面撲來,這裡主要是賣大型牲畜,騾子、馬匹、耕牛等等,像食用的豬羊並不在這裡交易。
和米鋪完全不同,這裡的建築很少,都是一座座用簡易木柵欄圍成的圈,雪地裡有不少牲畜拴在樁上悠閒地吃草。
這幾年隨著時局的穩定,北隋各地的牲畜出欄明顯增加,尤其北海郡,張鉉當年播下的種子開始得到了豐碩的成果,北海郡已經成為天下最大的牲畜產地,牛、馬、驢、騾的出欄均為天下第一。
尤其隋軍馬場轉到遼東後,北海郡的馬匹全部改用作民間畜力,儘管這些馬匹都是軍方淘汰剩下的次馬,但它們比起普通馬更加強健有力,立刻成為北隋各郡最受歡迎的牲畜,每年秋天,各郡官府都會派人去北海郡購買畜力。
事實上,北海郡益都縣才是天下畜力的集散中心,相比之下,中都的騾馬行連小巫都遠遠不如,更不用說去見大巫了。
所以張鉉對這裡並不感興趣,他只是大概看了看,便要轉身離去,就在他剛要轉身之時,遠處忽然傳來稀溜溜一聲馬匹嘶鳴,聲音雄壯有力,張鉉立刻停住了腳步,聽聲辨馬是每一個大將的基本技能,這匹馬的叫宣告顯不是普通馬。
他順著聲音方向望去,聲音似乎從一家牲畜店的院子裡傳來,一般而言,畜力都會放在外面供客人挑選,很少有人將畜力放在院子裡,除非是比較寶貴的牲畜。
就在這時,剛才的馬匹再次發出一聲雄壯的嘶鳴,張鉉的手下也聽出來了,這是一匹戰馬的嘶鳴聲,兩名侍衛飛奔過去,指著一間院子大喊:“公子,在這裡!”
張鉉也快步向這家騾馬店大門走去,幾名夥計有點慌了,連忙上前攔住張鉉,“小店的牲畜都在外面,公子請在外面隨意挑!”
“我要看剛才鳴叫的那匹馬,牽出來給我看看。”
“公子搞錯了吧!我們院子裡怎麼會有馬,一定聽錯了。”兩名夥計十分慌張地說道。
“胡說!”
張鉉臉一沉,“我剛才分明聽得清楚,就是你們院子裡傳來,你敢說沒有?”
旁邊一名管事走上前,拱手施禮道:“很抱歉公子,那匹馬已被客人訂走,我們不賣!”
“就算被別人訂走,我們看看總可以吧!”
“這不妥吧!”
這時,一名手下快步上前,在張鉉耳邊低語道:“剛才有弟兄爬上院子看了,裡面居然有幾十匹戰馬!”
張鉉心中暗暗吃驚,他便不露聲色笑道:“既然不肯,那就不勉強了,告辭!”
他一揮手,“我們走!”
十幾名侍衛跟著他向騾馬行外走去,在路邊等候的房玄齡和杜如晦低聲問道:“殿下,發生了什麼事?”
張鉉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取出一支令箭交給親衛,“立刻去調西市外的駐軍包圍那家騾馬行!”
“遵令!”親衛接過軍令飛奔而去。
張鉉又對幾名侍衛道:“你們留在這裡,監視那家騾馬店,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卑職明白。”幾名侍衛閃身進了一條小巷。
張鉉這才對杜、房二人道:“這裡不是說話之地,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
他們又回到了米行,直接走進兩市官署,門口兩名站崗士兵揮矛大喝道:“這裡是官衙重地,閒人不得入內!”
一名侍衛快步上前,低聲對兩人說了句話,頓時嚇得他們手足無措,張鉉也不理睬,快步向官衙內走去,其中一名士兵飛奔進去稟報了。
不多時,幾名官員迎了出來,一起躬身行禮,“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了,我在這裡稍坐片刻,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