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地權貴,視人命為草芥。
“府君,我們該怎麼辦?”府丞在一旁低聲問道。
屈突蓋重重哼了一聲道:“此案暫時不消,派人去打聽那名姓羅的白衣文士究竟是何人,我一定要將他緝捕歸案!”
楚王府內,管家向李元吉彙報了他送三具屍體去府衙的詳細經過,當說到屈突蓋要追查姓羅的白衣文士時,李元吉的臉色變得鐵青,慢慢捏緊了拳頭,屈突蓋不僅不給自己面子,在父皇面前告自己狀,還給臉不要臉,一定要和自己作對到底,很好,他倒要看看是誰哭到最後。
李元吉回頭看了一眼羅玉敏,只見羅玉敏臉色有點蒼白,他便安慰道:“先生不必擔心,這件事我妥當處理,絕不會讓先生受到半點委屈。”
羅玉敏恨聲道:“屈突蓋明知是殿下的命令,卻堅持要找卑職的麻煩,很明顯就是在針對殿下,此人膽大妄為,說得出就做得出,如果我們不盡快將他扳倒,不知他還會做出什麼對殿下名聲不利之事。”
“那先生有什麼高見?”
“卑職建議立刻派八面來風樓的監察官趕赴江夏,尋找屈突通的把柄,為派監軍創造條件,卑職也一同前往,一是為監察官出謀劃策,其次也是暫時躲避屈突蓋的搜查,不知殿下認為如何?”
李元吉剛接手監軍大權時就想向荊北屈突通軍隊派出監軍,但他兄長李世民堅決反對,並擔保屈突通不會做出逾規之事,天子李淵也是看在李世民出面擔保的份上才沒有答應李元吉向江夏派出監軍的請求。
這件事也一直讓李元吉耿耿於懷,現在加上對屈突蓋的仇恨,李元吉已經不是想派出監軍那麼簡單,而是決心扳倒屈突兄弟,報這次被屈突蓋羞辱之仇。
李元吉便點了點頭,取出自己的金牌遞給羅玉敏,“所有監察事宜由你全權負責!”
“卑職絕不會讓殿下失望!”
羅玉敏接過金牌,回自己房中收拾物品,他寫了一張紙條,藏於蠟丸中,找來自己的心腹將蠟丸遞給他道:“速去青雲酒肆,將此蠟丸交給掌櫃,當心不要讓人看見。”
心腹接過蠟丸匆匆去了,羅玉敏這才帶著兩名手下和監察官一起乘坐馬車離開了楚王府,在十幾名騎兵武士的護衛下向襄陽而去
中都齊王府官房內,張鉉正在忙碌地批閱堆積在桌案上的奏卷,新年伊始,各郡太守的述職報告已經陸續送達中都,中都各部各寺監以及紫微閣都開始忙碌起來,述職報告不是一隻卷軸那麼簡單,還有太守下面各曹的詳細報告,民生、政務、治安、農業、教育等等事務都需要彙報,中都御史臺和巡風使還會派人去各郡暗中核對情況。
這是每年年初中都朝廷所面臨的一件大事,作為最高權力者,張鉉也必須審閱各郡太守的報告,以便及時掌握各郡的重要動向。
但張鉉更關心備戰的情況,這次備戰實際從去年便開始了,一直在秘密進行中,包括物質運送,軍糧囤積,兵力調動,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以各種藉口進行調動,經過數月的準備,戰備已漸漸完成。
但出征的時機還沒有到,張鉉還在等長安的訊息。
這時,房玄齡出現在門口,笑道:“殿下,長安有訊息來了。”
張鉉大喜,連忙道:“軍師快快請進!”
房玄齡快步走進房間,將一封快信交給張鉉,“這是長安情報署剛送來的情報,請殿下過目!”
張鉉接過快信,匆匆看了一遍,沉思片刻問道:“這個羅玉敏可靠嗎?”
“絕對可靠,他的妻兒目前就住在安陽縣,是我們去年拉攏的內應。”
張鉉點點頭,“既然李元吉已經派人去了襄陽,那我們在襄陽應該配合他了。”
“微臣明白,襄陽那邊已經安排好,微臣相信李元吉派去的人不會白走一趟。”
這時,房玄齡忽然又想起一事,連忙道:“殿下,蘄春郡那邊傳來訊息,杜伏威和百餘名手下出現在礦工之中。”
蘄春郡那邊有一座中型銅礦,擁有數千礦工,由郡府負責管理,這個訊息令張鉉一愣,杜伏威怎麼會在蘄春郡?
早就幾年前,便由房玄齡負責,北隋軍在江淮各地的礦山中安插進了大量耳目,就是為了應對有一天杜伏威的返回,杜伏威對唐朝唯一的作用就是擾亂江淮,為唐朝向東進攻做好鋪墊。
張鉉原以為杜伏威會在歷陽郡鐵礦起事,卻沒想到杜伏威竟然去了蘄春郡,心中一轉念,張鉉忽然醒悟,難道這和蘄春郡太守鄭善果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