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再次投靠宇文家族,成為宇文化及在百官中的耳目。
他走進大帳施一禮,便緊張地說道:“啟稟大將軍,情報不妙,河北籍官員都逃走了。”
宇文化及一怔,“這怎麼會,崔使君弄錯了吧!”
“千真萬確。是崔煥留書信給了他的老僕,他老僕不識字,跑來找我,卑職才知道他們都已經離去了。”
崔召說著,便將崔煥留給老僕的信遞給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匆匆看了一遍。崔煥在信中說,他先回老家清河郡了,讓老僕收拾行李去清河郡匯合。
宇文化及大吃一驚,又急問道:“還有誰走了?”
“所有河北籍官員都撤走了,就在今天下午,怎麼離去的卑職不知,別的官員情況如何,我還來不及去確認。”
宇文化及當即意識到他們的計劃很可能洩露了,這必然是張鉉在轉移重要的官員。他走出大帳令道:“速去傳我的命令,城中有亂匪混入,所有城門全部關閉,通知全城,半個時辰後城內實行戒嚴,所有人不準上街,膽敢上街者格殺無論!”
這時,宇文智及走上前低聲道:“大哥。我擔心張鉉會通知江都宮。”
宇文化及點點頭,這也是他的擔心。他冷笑一聲道:“只要封鎖內宮,不準任何人進入,昏君就成我們的甕中之鱉了。”
崔召的告密使江都城內局勢驟變,宇文化及撕去了局勢平靜的偽裝,開始實行全面戒嚴,城門關閉。所有人都被趕回家中,大街上變得空空蕩蕩,只有一隊隊巡邏士兵在大街上奔跑。
江都宮已經被數萬軍隊包圍,除了少數事先逃走或者請假在家的官員外,大部分官員都被困在宮內。被嚴令呆在官署內不準離去,官員們人心惶惶,猜測著可能發生的事情,其實很多官員都猜到了幾分,極可能要發生兵變了,令他們擔憂萬分,人人自危。
在內史署內,數十名官員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內史舍人封德彝低聲道:“聽說張鉉已經得到訊息,在今天中午通知了不少官員撤離,在座諸位有沒有人得到通知的?”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問道:“張鉉怎麼會得到訊息?”
“這還用問嗎?他在江都必然安插有大量探子,之前盧倬出任安撫使,去中原巡查災情,恐怕那時他就發現不對了。”
“哎!其實大家都應該有數,宇文化及掌握了軍權,遲早會發生兵變,只有聖上糊塗,居然那麼信任他?”
“小心別亂說,當心腦袋!”
“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問題,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眾人再次沉默了,這時,封德彝又緩緩道:“不瞞各位,其實我也得到了撤走通知,我本來已經上了馬車,不料城門忽然關閉,結果走不成了,剛會家就被士兵叫回了江都宮,唉!功虧一簣,差一點就走脫了。”
“我也是!”
大理寺少卿韋郇苦笑道:“我已經到城門了,眼看要出城,結果有士兵跑來傳令,說是不準任何人出城,我就被攔回來了,估計是有人去告密了。”
“該死的告密賊!”眾人紛紛罵道。
這時,一名官員又問道:“封舍人,你說張鉉會不會通知內宮,讓聖上有準備?”
封德彝搖搖頭道:“通知內宮已經不現實了,不過聽說張鉉通知了燕王,就不知燕王能不能把訊息傳進宮中。”
“連侍衛都換了,估計燕王也無能為力!”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商議之時,集賢殿內,燕王楊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負手來回踱步,他得到了王忠福送來的訊息,宇文化及很可能要發生兵變了,但王忠福已經無法進內宮,楊倓只得讓一名御膳房的宦官去內宮送信。
但此時燕王楊倓自己也被監視了,集賢殿門口站著二十幾名來歷不明計程車兵,不準任何人進出。
這時,殿門口傳來一陣喧譁,隱隱有人喊道:“我有急事要見殿下!”
楊倓連忙走到殿門口,心中頓時一陣冰涼,正是他剛才派去內宮送信的宦官,被士兵攔住,他顯然沒有進去內宮,宦官看見了楊倓,大喊道:“殿下,御膳房也沒有米了”
話沒有說完,便被士兵一拳打翻,拖了下去,楊倓只覺一腳踏空,宦官在告訴他,御膳房那邊也無法進去了。
就在這時,楊倓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笑嘻嘻的聲音,“這些侍衛都是笨蛋,他們以為守住宮門就沒事了?”
楊倓猛地回頭,不可思議地望著身後,他身後角落裡站著一個渾身溼漉漉的小宮女,竟然是皇姑楊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