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急信。
房間內,孟安臉色蒼白地聽取送信人的口述。他因為不識字,孟讓便派心腹送來了口信。
“主公說,要儲存實力為上,如果隋軍不打沂水,那就守住沂水縣,如果隋軍有攻打沂水的跡象,就立刻放棄沂水縣南撤。”
孟安連連點頭,兄長的口信說到他心坎上了。他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隋軍的大舉進攻,他也覺得還是南撤比較穩妥。
他又問道:“我怎麼知道隋軍有攻打沂水縣的跡象呢?”
報信士兵暗暗苦笑。這種事情居然也要問自己,自己又怎麼知道,他只得無奈地回答道:“主公的意思是讓將軍自己判斷,一旦形勢不妙就立刻撤軍,關鍵是要儲存實力,將軍的任務就完成了。”
“好吧!”孟安也沒有了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報信兵先回去了,孟安心煩意亂,也沒有心思去吃喝玩樂,一本正經地穿上盔甲在城頭巡視,他又派出十幾名探子去四周檢視動靜。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城外沒有任何動靜,孟安早已累得疲憊不堪,準備回去睡覺了,就在這時,有士兵指著北面大喊:“將軍快看!”
沂水縣北面是一片低矮的山崗,長滿了高大茂密的松樹林,只見他的幾名探子帶著一人從山崗小路跑下來,直朝城池奔來。
孟安越看越心驚,儘管那人穿得十分破爛,但依稀看得出是自己軍隊的軍服,士兵也滿身髒亂,顯得狼狽不堪。
不多時,探子帶著這名士兵奔至城下,大喊道:“將軍,是從東安縣逃來的弟兄!”
孟安大吃一驚,急令左右開城門,他也跑下城去,士兵已被領進城,正坐在城根下狼吞虎嚥地吞食兩塊幹餅,吃得太急,被噎得直翻白眼,孟安讓人給他喝水,過了好一會兒,士兵才回過魂,磕頭泣道:“孟將軍,隋軍真的殺來了,胡將軍被殺了,弟兄們全軍覆滅,我們十幾人從北城門逃出,僥倖逃得一命。”
孟安嚇得心驚膽戰,連忙又問道:“有多少軍隊,主將是誰?”
“起碼有七八千軍隊,攻進城的主將好像是巨靈神尉遲恭!”
尉遲恭的名聲早已威震山東,被士兵傳聞得如天神一般,甚至比張鉉還要多幾分兇名,孟安聽說是尉遲恭,後背頓時嚇出一聲冷汗。
這時,探子又急忙道:“將軍,我們在狐山那邊發現了有軍隊駐營的痕跡,大概有五十口灶,灶還是溫的,四周有很多腳印。”
孟安一下子呆住了,五十口灶,那至少是一千軍隊,天啊!隋軍也要攻打沂水縣嗎?
旁邊一名校尉道:“將軍,如果隋軍真的攻打琅琊郡,肯定不會放過沂水縣,不掃平後方,隋軍怎麼南下?”
一句提醒了孟安,隋軍怎麼可能背後還留一座沂水縣不打,好在狐山還比較遠,在五十里外,隋軍應該沒有那麼快殺來,孟安當即下令道:“全軍立刻集結,準備撤離!”
半個時辰後,孟安率領一千士兵放棄了沂水縣,緊急向南撤軍。
探子在狐山發現的隋軍蹤跡卻是裴行儼率領的一千士兵,按照張鉉的部署,裴行儼也率一千士兵從東萊郡趕來,他是走高密郡東莞縣南下,準備和羅士信的軍隊夾擊沂水。
但裴行儼卻想不到賊軍已成驚弓之鳥,自己軍隊剛一露頭,賊軍便倉皇棄城而逃,就在賊軍剛走沒有多久,裴行儼的軍隊便殺到了沂水縣。
此時沂水縣城門大開,已是一座空城,裴行儼剛到城門口,數十名老者從城內走出,跪在城門外顫聲高喊:“沂水小民跪迎天軍!”
這些老人都是過來人,他們就害怕隋軍殺入城去,以通匪之名將他們肆意燒殺劫掠,那時他們真是大難臨頭了。
裴行儼連忙下馬,對眾老者笑道:“我是飛鷹軍裴元慶,飛鷹軍不會擾民,各位老丈請放心。”
老人聽說他們是飛鷹軍,都鬆了口氣,飛鷹軍軍紀嚴明,確實不擾民,而且這位竟然是山東第一猛將裴元慶,眾人不覺又驚又喜,連忙起身將裴行儼和他的軍隊迎入城內。
“賊軍是幾時撤走?”裴行儼見城內守軍撤退得乾乾淨淨,連一頂帳篷都沒有留下,不由驚訝地問道。
為首老者苦笑道:“他們剛走沒多久,我們沂水沒什麼糧食,縣衙內只有幾百石糧食,也全部被他們帶走了,若不是將軍來得及時,恐怕他們還要縱兵搶掠,沂水沒有蒙難,著實是老天開眼啊!”
“原來他們剛剛才走!”
裴行儼不由笑了起來,“看來這回是便宜那個羅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