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練劍,他從小沒有進行練武培元,但讀書時也學過劍和射藝,他練習劍法主要是為了強健體魄,擺脫大家對他的文弱評價。
不過李建成和幾個月前相比變化確實很大,面板曬得黝黑。目光清亮,下頜黑鬚也留了三寸長。身體也比從前強壯了不少,就算父親李淵此時看見他,也未必能立刻認出來。
瓦崗寨上下除了翟讓、魏徵以及王伯當三人知道他的秘密外,其他人都以為他就是未死的李密。
再加上李建成刻意修剪鬚髯,畫濃眉毛,以及身高也相仿。他和李密真有幾分神似,甚至包括不少曾見過李密的長安人,都把李建成認作了李密。
李建成剛練了兩圈劍,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眼角餘光微微向後一瞟。只見王伯當帶著一人匆匆向院中走來,李建成立刻收起長劍,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
王伯當不僅是李建成的護衛,同時也是李建成建立自己勢力的得力干將,翟讓劃給了李建成五千軍隊作為曲部,目前就是由王伯當統帥,王伯當另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和武川府聯絡,及時將武川府的重要指令交給李建成。
昨天晚上王伯當去了韋城縣,剛剛才返回瓦崗寨。
“公子,你看誰來了?”王伯當一進院門便興奮地喊道。
李建成一怔,只見王伯當身後之人頭戴軟腳烏紗幞頭,身著青色布衣短襟,下穿寬腳褲,腳穿一雙布靴,一個典型的家僕打扮,但李建成再細看,立刻認了出來,竟然是他的妹夫柴紹。
李建成大喜過望,“嗣昌,你怎麼來了?”
柴紹輕輕噓了一聲,李建成頓時醒悟,連忙把他帶進裡屋,又讓幾名心腹守住大門,不準任何人進入。
眾人坐下來,李建成急不可耐地問道:“我父親怎麼樣?”
柴紹卻不急著回答,他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水,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笑道:“岳父大人身體很好,仕途也很穩定,岳母和幾個內弟也不錯,大家都很牽掛大哥。”
柴紹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卷用絲絛紮好的信件,遞給李建成,“這是岳父大人給大哥的信。”
李建成連忙接過信細細看了一遍,儘管父親在信中都是勸勉之言,但能接到家信,得知全家平安,李建成還是深感欣慰。
他收起信又笑問道:“洛陽怎麼樣,武川府有什麼訊息嗎?”
“還能怎麼樣,簡直亂成一團。”
李建成一怔,“怎麼會?”
柴紹冷笑一聲說:“元家聯合於氏家族和陳氏家族向會主發難了,元旻質問會主,斷絕和楊玄感合作之事為什麼不和其他家族商量,擅自做出決定,他們要求會主辭職,否則,要麼三家退出武川府,要麼就重選武川會主。”
“可這件事獨孤家主應該也知道啊!怎麼能說是會主擅自作出決定?”
“問題就在這裡,獨孤順在關鍵時刻保持了沉默,會主為了不讓關隴聯盟分裂,不得不答應獨孤順的要求,保證武川府的血統純正,開始清洗武川府中籍貫不在關隴之人,按照獨孤順提交的名單,包括李靖、張仲堅、謝映登、蕭江陵等十三人被革除了武川府。”
柴紹又看了一眼王伯當,“伯當因為在瓦崗寨的緣故,會主力保,沒有進入清洗名單。”
王伯當淡淡道:“我其實無所謂,不在武川府我反而更自由一點。”
李建成半晌沒有說話,他心中十分痛惜。這些被革除之人都是武川府的精華,為了陳舊迂腐的血統論而自斷其臂,何其之愚蠢!
柴紹嘆口氣又道:“其實最讓會主痛惜的是張鉉。”
李建成看了一眼王伯當,他聽王伯當說起過張鉉,據說會主很看重此人,他便笑問道:“張鉉也被革除了?”
柴紹搖搖頭。“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加入武川府,何談革除?大哥還不知道吧!我們剛剛從突厥回來,張鉉在突厥做了一樁大事。”
柴紹便將他們去突厥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柴紹等人在肯特山撲了個空後險些被突厥人包圍,他們被迫返回了中原,柴紹也是剛剛才知道張鉉在北海乾了大事。
說到最後,柴紹感嘆道:“我們所有人都想不到,他居然在北海找到了那批兵甲,並將它們全部沉入了深淵。雖然有點可惜,但至少也避免了落入突厥人手中,但這還不算讓人震驚。”
說到這,柴紹回頭對王伯當道:“伯當想不到吧!他在涿郡已被聖上親自提拔為武勇郎將,居然加入驍果軍了。”
王伯當也大為驚訝,倒不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