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人的溫度讓他呼吸一窒。
“該死的你!不舒服為什麼還這麼逞強?齊,快請大夫來曜天居。”
越過一臉訝然的何一齊,柳天霽抱著懷裡的人,如閃電般急速往他的居所奔去。
“你要記得答應我的事……”
知道他一直躲在暗處看她,卻沒想要他發現自己虛弱的樣子……哦!不行,她的頭更昏了……
“無情,不準昏過去!”
誰在叫她?會是那個可惡的男人嗎?她不知道,因為她想睡了……
大夫開的藥他已按時讓她服下,燒也退了,但是為什麼她還是不醒?
用手指輕輕畫過她的眉、她的眼,一路落到她略失光澤的唇上,忍不住為她的憔悴而嘆氣。
絕不是故意要害她變成個病人兒,他承認他只是想找個理由讓她離開。
那一晚的邂逅,讓他的心裡對她刻入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但他不該再相信任何女人,所以用了一堆藉口告訴自己她不可信,更甚者,想了一個爛主意要逼走她,可是他真的不是有意要讓她生病。
若他知道她的身體過於勞累虛弱,若知道她的性子如此剛強,還有肯為芊芊付出的一個真心,他就不會……該死,他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對她,他是真的產生了一股愧疚和心疼。
突然,床上躺著的人兒有了動靜。
“娘……娘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情兒……不要,放手,你快放了阿成!娘,你叫爹快放了阿成……不要讓他被這些人帶走……娘……”
“沒事,什麼事都沒發生,你快睜開眼睛看看。”
柳天霽著急地搖晃著她的肩,聽著她的夢魘,一種揪心的疼痛油然而生。
“唔……”捲翹的睫毛聽話似的眨了眨。“我……這是哪?你……”這個一臉著急的男人是誰?
“你生病了,現在正躺在床上休息,有沒有覺得哪裡還不舒服?”
他關懷的口氣令她一愣。對!她生病了,難怪會覺得全身無力,腦袋也昏昏的……
見她不答話,柳天霽急忙覆掌至她的額頭摸去,微蹙著眉。
“已經沒有發燒了,你別不說話,快告訴我現在覺得怎麼樣?”
看著他關心的動作,無情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好奇怪,總覺得你好像一個人喔!”腦袋蒙朧朧的,感覺有點像作夢。
柳天霽為無情的下一步動作止住了心跳。
她是不是腦袋燒壞了,竟然主動伸手探向他的臉?!
“可是那個人很可惡也很卑鄙,放著自己的女兒不顧六年了,還一天到晚找我麻煩……你真的長得很像他,可是卻比他順眼,人也比他還溫柔多了。”
敢情是她神智還沒恢復?
柳天霽有點惱她認不出他,也氣自己在她心底是這般惡劣!
“你很討厭那個人嗎?”
“討厭,可是他也挺可憐的,因為以前的痛苦經歷而不敢面對自己的女兒,也不敢再相信人,為什麼那個笨蛋不肯放寬心胸接受其他人呢?”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人知道錯了,你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無情閃著困惑的眼神。“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幫那個叫柳什麼的莊王說好話?他那個人脾氣跟石頭一樣硬,要他承認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柳天霽。”她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什麼?”
“你說的那個人叫柳天霽。”
不想讓她看見他憤怒的雙眼,他轉身到桌上取來一個盛著藥的碗。
讓他撐起自己的身子,無情看著湊近唇邊的湯汁。“這是什麼?”
“喝了藥,你的身子才會好。”
“我不要喝藥。”她噘著嘴嘟囔著,她最討厭喝這種苦苦的藥汁了。
“生病了怎麼可以不喝藥!”
沒想到她也有如此稚氣的一面,跟平常與他冷靜對峙的女人簡直大相逕庭;不過,他很竊喜她對自己半似撒嬌的語氣。
偏了頭,無情覺得困惑。“你怎麼連兇兇的聲音都和他好像?”
“聽話,先把藥喝了。”
“不是說過我不要喝啦!”出手一推,藥湯溢位了少許在他身上。
“啊!對不起……”她兩隻小手連忙往他身上擦去,完全沒察覺自己整個人已貼近他。
他倏地攫取她的柔荑,低頭無意識的輕揉她掌中的粗繭,無情因他親密的動作感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