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如今,秀之是唐家的嫡長子,他又的確有經天緯地之才,因此你……你父皇才將他調進京內來,這意思便是要把將來的丞相位委給秀之了,可是,在咱們皇家,卻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皇族中人,不可同唐家聯姻。”
幼春大驚,眼睛瞪大看著景風。景風說道:“你年紀小怕不明白,這是咱們皇族的權衡之法,古往今來,丞相位並沒有只一家承襲之說,因此對唐家來言,乃是莫大的榮耀,但‘功高震主’,當臣子的再怎麼能幹,卻也不能太過勢大,否則的話,皇權便會有動搖之虞,其他的臣子也會有不平之想,我們皇家的規矩就是,不能再叫唐家的勢力越發大起來……因此絕對不許皇族的女子嫁到唐家,也不許唐家的女兒入皇族,就是怕牽扯了姻親關係,讓唐家勢力更大,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幼春望著景風,說道:“我知道,景風叔是說,我若是祥嘉,就不能嫁給大人,是不是?”
景風點頭,卻又因她這古怪的話微微皺眉,似乎知道她的意思。果然幼春一笑說道:“景風叔,就不要當我是祥嘉,我只想當陶幼春,只想當春兒,我不要是公主,景風叔,反正現在你也未曾昭告天下,就仍舊將我的身份隱瞞,無人可知的,好不好?”
景風心頭髮寒,卻又有些怒然,望著幼春說道:“你就這麼喜歡秀之,為了他,寧肯連公主的身份都不要麼?”
幼春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景風叔,當初我逃出宮中,就不想再回來啦,我在外頭流浪,吃了好多些苦頭,幸虧遇到了你跟大人,才好轉了,我……我很喜歡、也很感激,但是我……我已經同大人約好啦,他會跟我成親的。”
景風滿嘴苦澀,真想就這樣拂袖而去,垂眸想了一陣,說道:“為什麼……會如此?春兒,我想問你一事,你能否老實答我?”
幼春說道:“景風叔,你要問什麼?”
景風說道:“先前,你不知我是你的……六叔,你對我,又如何?難道……竟比不上秀之?我不懂。”
幼春一怔,未曾想到他會這般問,便說道:“景風叔對我很好,我很感激,當初若不是你援手,我怕也早就死了,可是大人一開始對我很不好,我也曾經很討厭過他,想離開他,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我現在很喜歡他,想見到他,想跟著他……一輩子……”
“夠了!”景風終究按捺不住,說道,“你可知道,他當初還曾想過要將你殺死,若不是我攔著,何止是不好那麼簡單!你……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信他?”
幼春眨了眨眼,說道:“大人的確曾經待我很壞……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喜歡……”
“不要說了!”景風終究惱了,拂袖起身,說道,“縱然你喜歡他,又能如何,你不能嫁,他卻會另娶的,你又能如何?”
煙斷香微幼春怔怔想了會兒,說道:“我……”
景風氣咻咻轉頭看她,卻見幼春一眨眼,眼中兩滴淚滾出來,景風心頭一窒,卻聽幼春說道:“若是他真的另娶……我……”
景風怔怔看著,幼春說道:“我……我就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見他了。”
景風一呆之下,滿腔惱火,上前將幼春的肩握住,說道:“你說什麼!”
幼春抬頭看他,說道:“我說過的,我不想回來,寧肯死在外頭也不想要回來這裡,我討厭這裡,我只望大人帶我走,他若不帶我走,我便會死!”
景風搖頭,沉聲說道:“你何時,竟變得如此了……”
幼春閉了雙眼,固執不語。
景風深吸一口氣,才又慢慢說道:“當初你何等聰明,有主張,縱然那時候不是宮主,僅僅微薄之力,卻也不忘愛惜百姓之心,就算是他們的船隻毀了,你都要想方設法的替他們求回去……秀之不知道你是為何,只說你不懂事,但是我知道,你心底仍然記得自己是公主,是祥嘉公主,皇族眾人,當心懷天下,你定然牢記罷?——故而天下的子民也都是你的子民,故而要想方設法照料他們,縱然於自己有損也不惜,是不是?”
幼春沒想到景風竟能想到此處,一時愕然,慢慢地瞪大眼睛看他,忘了言語。
景風皺眉說道:“怎麼如今,竟寧肯為了他人,棄了你的公主之尊,不顧名頭的想同他在一塊?春兒,或者,祥嘉,為何你不想想,倘若你在公主這個位上,會做出更多有益子民之事,豈不是比你浪跡民間赤手空拳無能為力的好上百倍?先前你怕,你恨,你不想回來,但如今,能害你能令你懼怕之人都已經不在,只有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