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來將幼春抱起來,便抱她到了腿上,摟在懷裡,低聲說道:“你不用怕,我、我雖不知你孃親為何那般同你說,可是……從此之後你跟著我,便讓我來護著你,絕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阿秀這一番話,在說出口來之時,腦中想也未曾想過。這一出口,自己也驚了一跳,然而細細想來,心卻無比安穩,彷彿一塊懸空大石落定了相似。
幼春原本以為阿秀定要處罰她的,沒成想竟聽了這樣熨帖的話,哪裡還忍得住,哇地一聲哭出來,叫道:“大人!”把臉埋在阿秀懷中,淚溼透重衣。
阿秀伸手撫摸幼春的背,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來,幼春哭了會兒,說道:“我還以為大人厭了我了,不想再見我了。”阿秀聽了她這話,苦苦一笑。
先前他看明白幼春是女孩兒,著實震驚,六神無主,轉身就走,話也不說一句便衝了出去,因心浮氣躁受驚匪淺,出門時候竟沒站穩,一個踉蹌跌在地上,害得那些侍衛們也跟著十分驚嚇,趕緊衝上去相扶,阿秀卻將人推開,急忙又走,一時瘋魔之態,那些侍衛們自是擔憂,紛紛便追過去,因此這門邊上才無人守衛。
阿秀隨意亂走了一陣,心中那些雜亂念頭才緩緩塵埃落定,於無人處站定了腳,想道:“她是女孩兒,她居然是個女孩兒!可笑可笑,可嘆可嘆!”想到昔日相處種種……想到未來所要經歷的種種……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哭是笑。
那些侍衛們不敢靠前,見阿秀背對眾人,一會兒喃喃自語,一會兒大笑幾聲,一會兒又扶額苦思,一會兒負手獨立,靜默不語,簡直如走火入魔一般,個個也極為震驚。
阿秀反覆思量了會子,才緩緩地恢復神智,回頭來見眾人都呆若木雞等著,便說道:“都在此做什麼,回去!”
那跟隨的侍衛們見他眼神清明,說話如常,已經又是昔日之人了,才安了心。
阿秀恢復清明之後,那心思便也縝密起來,卻未曾直接回來,走到半路,就把侍衛們都打發了,自己左拐右拐,自拐去了一處胭脂水粉店,事先便取了個紗帽,將面遮了,入內後如此這般,做了一回,才帶了諸多需用之物,包著出來,正好遇到了司空派來找人的侍衛。
幼春哭了許久,卻是歡喜感激,雙手抱著阿秀脖子,不捨放開。
阿秀起初心中還浮浮沉沉的,有她在懷,那心卻也漸漸地靜好之極,便將她環抱著,說道:“肚子疼不疼?”幼春說道:“不疼。”阿秀點頭,說道:“待會兒叫人煮點糖水過來,你要吃了。”幼春說道:“好的。”阿秀又替她擦擦臉上的殘淚,說道:“以後也不許你再亂跑了,只呆在我身邊兒,好麼?”
幼春此刻心滿意足,阿秀說什麼便是什麼,哪裡還能有別的所想,就也說道:“好,我聽大人的話。”阿秀笑笑,忍不住便在她臉上親一口,說道:“真是乖春兒。”幼春臉又發紅,身子縮了縮,就躲在阿秀懷中,小聲說道:“大人,我不明白……”
阿秀問道:“什麼不明?”
幼春說道:“無憂同我說,大人不喜歡雅翹小姐的,為什麼對我卻這麼好?”
阿秀聽她問出這話,略微苦笑,說道:“小呆子,你又不是雅翹。”一時心中惘然,又暗暗嘆息。
幼春一怔,心中卻甜絲絲的。她雖不懂其他,卻也知道阿秀這話親暱,顯是說他喜歡自己,才對待自己跟對待雅翹不同的……幼春心中歡喜無限,將頭靠在阿秀胸前,說道:“我好喜歡大人。”
阿秀心裡一動,便笑著說道:“嗯。”
兩人正低聲說話,阿秀忽地伸手,手指在幼春的唇上一擋,幼春呆了呆,便停了口。抬頭疑惑看阿秀,卻見阿秀望向門口處,淡淡說道:“司空,你在那做什麼呢?”
幼春這才知道阿秀聽到司空來了,急急忙忙就要從阿秀腿上跳下,阿秀將她腰一攬,手握著那細細腰肢,又憐又愛,溫聲說道:“別動。”幼春果然聽話不動。
而阿秀說完之後,那邊有人咳嗽一聲,卻見司空訕笑著出來,說道:“偏你的耳朵這麼靈光的,我這不過是剛來,正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看看春兒呢,就被你聽到了。”
阿秀哼了聲,說道:“看她做什麼,她好端端的。”司空就說道:“先頭不是這樣的罷?”阿秀說道:“先頭怎樣了?”司空說道:“你們明明……”
阿秀不言語,就似笑非笑地看著司空,司空望著他這幅隱隱笑眯眯的表情,頭皮發麻,便知道沒有好事,他哪裡知道阿秀又因幼春所說的那些“不近女色”的話而記上了他?只知道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