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塗州,不巧壽包沒了,便是這夏小少爺,大方給了她許多錢,因此她一直都記得。後來聽聞他因吃自己所做的包子病了,便一直內疚想同他一見……陰差陽錯隔了這許多日子,賴天之幸他無事,因此幼春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夏小少爺變成了那一大半可堪信任的好人。
幼春見他問,剛要再細細說起海上見聞,忽地覺得身側有道目光,如鋒芒直射,她一轉頭,便對上夏三少的雙眸。
幼春心裡一動。話到嘴邊又停下,只說道:“夏小少爺,我聽聞前些日子你病了……是因為吃我賣的包子緣故麼?”
無憂怔了怔,而後說道:“我覺得不是,你那包子那般好吃,我恨不得多吃幾個呢,哪裡就是那個,定然是我一不留神,吃了別的。”說著,便又笑。
幼春著實感激,心中便有種遇見“知己”的感覺,就說道:“多謝你了,夏小少爺。”
無憂望著她,說道:“別如此見外……我叫夏無憂,你便叫我無憂便可。”幼春猶豫說道:“這……這怎麼好,我……”夏無憂說道:“又有何不好?”幼春便不語。
幼春略低著頭,一面兒感激夏無憂,心裡很喜歡他,一面兒忌憚夏三少。究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才好。她在這邊沉思,夏無憂卻也正打量幼春,幼春雖已經十一歲,但因時常勞碌,吃的又不好,因此身子單薄之極,比同齡之人又矮小,因此看起來竟只如歲相似,夏無憂比幼春略大一些,因素來養尊處優,竟比幼春高出一個頭去,此番打量幼春,見她不再是上回見面那時灰頭土臉之態,面色極為明淨,如白玉相似,且眉目如畫,楚楚可憐的站著……比上次初次相見還要好看驚豔,因此一時看呆。
兩個各懷心思,相顧無言,旁邊夏三少過來,祝侍衛也過來說道:“小哥兒,該回去了。”幼春恍然大悟答應一聲,見夏三少也過來,便對夏無憂說道:“無憂少爺,我要走啦……”
夏無憂便問道:“咦,你要去哪裡?”
幼春遲疑片刻,終於說道:“我……我要去點檢司府上。”
誰知夏無憂竟說道:“啊,我知道,你要去司空叔叔那裡?”幼春見他也知道司空點檢,便點頭。夏無憂說道:“去哪裡做什麼呢?”幼春難以出口,夏三少察言觀色,便說道:“無憂,休多問了。”
夏無憂轉頭看向夏三少,就問道:“三哥,我們也一起去司空叔叔那裡好不好?”夏三少便說道:“怎地,你要見他?”他對夏無憂說話之時,語氣卻略溫柔起來。
夏無憂拍手,說道:“左右也無事,自我病了,又好久不曾出府了,三哥,你帶我去好不好,正好跟幼春同路。”
幼春一驚,夏三少略皺起眉,然而他最疼這個幼弟,對他的請求卻從來不會拒絕,因此便說道:“那……好罷。”夏無憂哈哈大笑,便將幼春的手挽住,說道:“可以一起去了。”幼春雖然喜歡他,但總覺得夏三少不願自己跟夏無憂多有接觸,因此也歡喜不起來,只好故作高興之態,應付著勉強一笑。
兩個小的上了車,夏三少想了想,便也進了車內,祝曉自上馬前行,如此行了一刻鐘,終究到了點檢司府,幼春第一個從馬車上跳下來,原來先前在車內,夏無憂雖然總纏著她問長問短,但夏三少的目光卻自始至終都異常銳利,因此幼春只覺得肩頭沉沉,雖然儘量無視他,然而到底叫人難受。
幼春下了車後,夏無憂見了,便想如法炮製,夏三少急忙喝止,最終夏三少先下車,又握著夏無憂腰間,將他帶下車來。
夏無憂嘟起嘴來,說道:“三哥,幼春比我還小,他能做,我為什麼不能,你也太小心了。”夏三少見幼春給夏無憂起了個壞榜樣,自然更是不喜,便瞪了幼春一眼,幼春實在不想跟這大冰山呆在一塊兒,便跑到門口,祝曉急忙跟上。身後夏無憂就叫:“幼春,等我一等!”
夏無憂趕了上來,不由分說將幼春的手臂挽了,兩個親熱無比的向內而去,夏三少跟在身後,始終皺著眉。一直入了內堂,自有丫鬟去傳了,片刻,卻見司空先出來,見夏三少跟夏無憂到了,便笑道:“今兒是哪陣風?怎麼都來了?”夏三少便說道:“無憂吵著要來。”
夏無憂叫道:“司空叔叔!”很是親熱,司空走到夏無憂身邊,伸手摸一摸他的頭,說道:“小無憂,你的病都好了?”夏無憂說道:“全好了!謝司空叔叔記掛。”司空便笑。
夏三少問道:“怎麼秀之沒在?”司空便說道:“在書房內呢,片刻便出來。”
夏三少點頭,便將他拉到一邊,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