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過……”蘇擎蒼話題一轉,一雙利眼望向太太,那眼神直讓太太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這也不代表鶴兒就可以百無禁忌。你可是鶴兒的生母,萬一鶴兒惹出了什麼麻煩,你以為你能逃的了干係嗎?”
這一番嚴詞厲語,讓太太和念波啞口無言。無奈,太太只得恭敬接話道,“回老爺的話,盈袖回去一定好好管教鶴兒,這麼任性下去可不得了。還是老爺提醒的是。”
念波也知道她們兩人這次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也只得露出恭敬的笑容,跟在太太身後,有些灰溜溜的離開了蘇擎蒼的房間。
“哼,區區小丫頭,也教訓到我頭上來了沒大沒小”蘇擎蒼將手上茶杯用力向地上一擲,那御賜的黃龍紋茶杯立即粉身碎骨。一旁的爾嵐和惜文對視一眼之後,默契的跪在地上收拾著殘局。這黃龍紋茶杯是陸宸逸心愛之物,因蘇擎蒼親國愛民,才特別賞賜於他。平日裡,蘇擎蒼都是奉為珍寶的。可今日,蘇擎蒼竟連這御賜的東西都給摔了,可見還真是氣得不輕。
“你們說,我錯了嗎?”蘇擎蒼對著地上跪著收拾的爾嵐和惜文問道,語氣中滿是沉痛,“自打從邊疆回了這個家,過起了居家的好日子,我這麻煩就沒斷過。還不如一直駐守邊疆,還能為夏國、為子民做些好事”
蘇擎蒼說著,大口喘著氣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眼窩似是溼潤了。
爾嵐和惜文雖然平時不常見蘇擎蒼,但她們是蘇擎蒼的貼身丫鬟,每次蘇擎蒼回府都是她們兩人伺候的,所以蘇擎蒼有時候也對她們說說掏心話。這會兒爾嵐大著膽子,將茶杯碎片收在簸箕裡,這才緩緩說道,“老爺說的也確有道理。不過咱們都知道,老爺是最最孝順的人兒,有機會陪著老太太,怎麼會錯過呢。”
惜文也緊接著爾嵐的話繼續說道,“是啊,清官難斷家務事,老爺,您是一家之主,這擔子就是比別人重的呢。別人不理解老爺,但是奴婢們能懂老爺的心。一面兒是老太太,一面兒是二爺,老爺的確難以抉擇。要換了是奴婢呀,早就哭爹喊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唉。”蘇擎蒼只嘆了口氣,眼睛怔怔的望著爾嵐簸箕中的茶杯碎片,半晌才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人心那,就好比那摔破了的茶杯,碎了就再難拼起來了。”
爾嵐和惜文冰雪聰明,自然知道蘇擎蒼指的是什麼。默契的對視之後,還是爾嵐發了話,她放下手中簸箕,抽出帕子擦了擦手,這才對蘇擎蒼一福身子,恭敬道,“老爺,茶杯是死的,人心是活的。相信二爺也能體會到老爺的良苦用心,畢竟二爺可是一直追隨著老爺的人。奴婢相信,在二爺心中,一定把老爺當做神一樣崇拜敬仰著。況且,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爾嵐這番話,還讓蘇擎蒼稍稍心安。他拿起另一側的黃龍紋茶杯,這茶杯隨壺共五隻,現在倒碎了一隻,讓他頗為心疼。蘇擎蒼對爾嵐和惜文揮揮手,說道,“都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爾嵐和惜文聽話的福了福身子,便退出了房間。只剩蘇擎蒼一個人對著剩下的幾隻茶杯發愣。
再說墨香院,幻絲自打凌可可東窗事發後,便又被貶為四等丫鬟,而且備受歧視,一群丫鬟都覺得她身帶黴運,見面也離得遠遠的。雨婷的主子雖然不在了,但同樣受到重要,又回到李姨娘身邊做回原來的二等丫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會子蘇老太和檀雅才一進來,幻絲眼尖,立即上前問安。在檀雅的示意下,先將蘇老太帶到李姨娘的臥房前,請敲門道,“桑榆姐姐,婉婷姐姐,雨婷姐姐,老太太來了。”
一聽說是老太太來了,屋內正打瞌睡的三人都來了精神,個頂個杏眼圓睜,看起來激動的不得了。她們都覺得經此事後,墨香院一定是蘇府中最肅靜的地方,在宮裡來說就是冷宮。可沒想到,這蘇老太竟還想著這裡,並且屈尊來了這裡。
李姨娘臥在床上,其實她受傷本就不重,再加上鞭子多打在蘇皓軒身上,所以這會子也清醒著。一聽說蘇老太來了,立即裝出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彷彿受得並不是一頓毒打,而是被喂下毒藥。
丫鬟也分大小,所以蘇老太是被檀雅和桑榆攙進來的,婉婷和雨婷兩個跟在後面,而幻絲基本連屋子都不能進。到了床前,蘇老太望著床上躺著面目憔悴的李姨娘,先是深深嘆口氣,接著坐下,拉起李姨娘的手,苦口婆心的說道,“李姨娘,你為蘇府做的,我都記著呢。只是那日,我真是……唉,傷透了心,這才顧不得你。”
“母親,您何必親自來?水仙……受寵若驚,”李姨娘特地壓低了聲音,這幾日她就不曾說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