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奔了進去,四下頓時只剩江玉郎一個活人。
他嘴上雖說的好聽,但見了四處的殘駭還是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他不是沒殺過人,在蕭咪咪的地宮他就殺了除江小魚外所有的男子。但都是一刀斃命,他雖狠,卻沒有喪心病狂到願意欣賞人死時的痛苦……而這些人的死狀,就是再毒辣的人也不會想看第二眼……就連江別鶴剛才也只是匆匆一掃而過。
“啊!”江玉郎剛跨過一個拐角,就忽然覺得有什麼滑膩膩卻熱乎乎的東西纏住了他的右腿,頓時眼睛一閉,驚得一跳!
“救…救命……”江玉郎聽見人聲,才暫時心安的睜開眼,小心翼翼的看看纏著他的東西——一條沾滿汙漬的手臂。一顫,再仔細往上看,竟是一個揹著另一個女子的女人。“救命……公,子……”
江玉郎這才心下大安,放下手中的傘,蹲下來,扶起壓在那女子身上的人,但看清那臉的瞬間,忍不住失聲道:“慕容九!”
“少,少,夫人……”下面的女子呢喃著,一隻手握住慕容九的手臂怎麼也不肯放開。
江玉郎無奈道:“你若不放開,我怎麼救你們?”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揹著慕容九走人的鐵萍姑!但多重因素相加,再加上揹著九妹,終究是挺不住了,在這臨門一腳的地方倒下了!
鐵萍姑費力的抬眼看了看他:她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江玉郎,但是,現在她卻不該知道——慕容九的話她確實都記在了心裡,一字不漏。
江玉郎終究是個男子,還是個好色的男子,雨水打在鐵萍姑和九妹的臉上,洗盡鉛華,也洗淨塵埃,露出乾淨脆弱的素顏。頓時憐香惜玉之心一起,將他們一個一個都移到了有屋簷遮擋的地方。
但是憐香歸憐香,卻不會忘掉正事——慕容九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竟跟這明顯來自移花宮的女子會和了?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型的響箭,射向天。
“玉郎。”江別鶴聽見響箭陰沉著臉回來了。
“爹,怎麼樣?”
“慕容峪和南宮啟死了,但最關鍵的慕容九失蹤了。”
江玉郎笑了笑,指指屋簷下倚在牆角的兩個女人:“她沒有失蹤,只是昏迷而已。”
江別鶴大跨步走到慕容九身邊,抬起他的下顎,瞧了瞧,又觸了觸鼻息,然後大笑起來:“好,很好!慕容九落到了我的手裡,什麼都解決了……南宮啟死了也好,不然滅口還要花我一番功夫。玉郎!”
“爹!”
“你立即把這個兩個女人帶回洛陽的屋子,要隱秘,誰也不能知道……看住她們,移花宮的女人我不管,只要別讓他跑出去,你愛怎樣就怎樣。但慕容九若是醒了,就立即喂她服藥,讓她持續昏睡,等我回來處理。”
“您這是……”
“這麼好的一個收攏勢力,立牌坊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呢?”江別鶴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他現在的心情實在是好極了!
“可是,洛陽的院子雖然最近,但是鐵心蘭也在那裡……”
“鐵心蘭既然已是你的女人,還怕不向著你嗎?玉郎,你對付女人的功夫,爹是從來都不會懷疑的……而且,這兩個女人也正好需要一個女人來照顧。鐵心蘭正合適。”
江玉郎想到在洛陽的鐵心蘭,那柔滑細膩的面板,盈盈水光的雙目,發紅的臉頰,臉上就露出一種只要是男人都懂的笑意:“孩兒明白了。”
鐵萍姑閉著眼,垂在地上的手卻緊了緊。
洛陽的牡丹聞名天下。只可惜,如今卻是連樹葉都要落盡的季節。但熙熙攘攘的洛陽城還是不見一絲蕭索。
城門處,一輛平凡無奇的馬車慢慢的駛進來,又小跑到同樣平凡的巷子裡,巷子周圍坐落的也都是再平凡不過的小院。
那車伕停下了馬車,鑽進車廂,除了細細碎碎移動東西的聲音,沒有一點人聲。車伕下了車,陸續從馬車裡扛出兩個巨大的箱子,送進院子。再次出來時,那車伕竟看也不看,一馬鞭打在拉車的馬上,竟似不管它跑去哪裡!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隱秘帶著鐵萍姑和慕容九回洛陽的江玉郎。
“玉郎!”江玉郎剛鎖好門,回首就看見言笑晏晏的鐵心蘭,“你回來了。”
“心蘭。”江玉郎臉上竟露出那種絕不可能在他臉上出現的十分陽光的微笑。“在這的生活過的怎麼樣?”
“很好。鄰居們很和善,出行買東西也很方便。”鐵心蘭上前為他取下斗笠:“可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竟需要打扮得這麼隱秘,而且,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