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地上前幾步,回眸一笑:“子曾經曰過,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謝謝你哥,加深了我對古文的理解。”她一轉頭露出個很傻很天真的表情抬頭看著安捷,“安捷哥,來我家過節吧,飯做多了,明天再吃就不好吃了。”
同樣是被人叫聲哥,做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莫匆忽然有種悲涼地感慨。
這一夜莫家居然出了奇的熱鬧,安捷一個外人,卻自然得好像自家人似的,在飯桌上給小丫頭們夾菜,一本正經地教育她們營養均衡的重要性,飯後甚至幫著洗碗收拾餐桌,然後和他們坐在一起促狹地把電視裡沒什麼新意的元旦晚會從頭調侃到晚。
莫匆回想起來,不要說陽曆年,便是舊曆的春節,家裡好像也沒有這樣熱鬧過,難得和孩子們吃頓飯的莫大教授總是有本事弄得誰都不高興,氣氛僵化得要叫人消化不良。
他突然明白了這兩個丫頭,連小瑜都願意和安捷親近的原因——這個人,無論是做什麼,都似乎帶著一種寵溺和縱容的態度,就像是家人……那種很親近的長輩,能輕易地主導氛圍,甚至不著痕跡地讓人接受他的意見。
他甚至神奇地讓小瑜吃了兩塊,她有記憶以來就拒絕接受的魚肉。
這是個……看不透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停電!叔可忍嬸不可忍!
第二十三章 老朋友
所以說,手機真是個討人嫌的東西。
安捷頭一天晚上和莫家的三個孩子鬧得晚了,第二天本來打算睡到個自然醒,結果一大早就被放在床頭櫃上忘了關的手機那奪命連環call給折騰醒了。
醉蛇這丫挺的,絕對是報復!
安捷按了接聽,眯縫著眼睛不說話。
“你昨天晚上去哪裝嫩去忽悠小姑娘了?都幾點了還不起?”
六點一刻……混球長蟲,問候你家大爺……“有話說有屁放。”
另一邊醉蛇飛快地報了個地名,然後巴巴地等著他的反應。
安捷頓了頓,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幹嘛?”
“我下午到北京,你去這賓館找我……”
“我不……”
“什麼?啊?哎呦……這飛機場噪音太大了,聽不見,你說長期在這工作的身心健康得受到多大損害啊!就這麼著吧,下午五點半上下,說好了不見不散!”
安捷木然地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反應了一會兒,倒頭把臉埋在枕頭裡——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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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歸抱怨,安捷到底還是按時到了醉蛇說的地方,隆冬冷冽的氣息瞬間便被賓館的大廳裡,乾燥得讓人昏昏欲睡的熱氣吹散了,安捷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著醉蛇,把大衣脫下來扔在一邊。
醉蛇大老遠地跑到北京來,自然不是來打醬油的,安捷有些想不通,這個時候,醉蛇放下手裡的一堆閒事淡事,約他出來是什麼意思。
讓他等待的時間不長,五分鐘不到,就看見電梯裡走出一個不管什麼場合都要戴墨鏡的裝13男,大步向他撲過來,不顧周圍人詭異的目光,一把拉住安捷的手:“大侄子,可想死你叔了!”
動靜之大,分明是唯恐有人不圍觀。
安捷突然發現,這老朋友原來還有演喜劇賀歲片的天分。
醉蛇猛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給叔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不知道你叔我給你懸著心哪!”
安捷木然地看著他超常發揮。心說除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動作有點假,基本上他有能往演藝圈進一步發展的潛力。
半天,醉蛇“叔”的認親演說才發表完畢,這才拽著安捷的胳膊,把他往電梯上拉。
安捷除了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他叔”一腳,也沒有明顯反抗動作。
一進房間,醉蛇就反手把門鎖上,微微鬆了口氣。安捷冷笑一聲,再一次抬起腳,醉蛇秉承了光棍不吃眼前虧的光榮傳統,迅捷地蹦躂開,把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看著有點欠扁的笑臉。
安捷翻了個白眼,隨即嘆了口氣,伸手比劃了一個“三”,微微挑起眉,看著醉蛇。
醉蛇揉揉鼻樑,衝他擺擺手:“不止。”
安捷沒應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這屋子一番,醉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用看了,這屋子我確定過沒問題,憑他的手段,還沒本事在我的地方做手腳。”
安捷靠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