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幹過出格的事情……或者應該說,莫教授會反感的那些活動,她都停止了。有時候刺激能讓人一夜長大,本來安捷也是放心的。
可是現在不對勁的是,安捷每天上學的時候把兩個姑娘送到教室,而放學後,也一定要看著她們進家門才安心。可畢竟怎麼叫哥哥,也不是親生的哥哥,關心也好遵從也罷,都是很表面化的,那為什麼她每天晚上回家以後,非要偷偷避開安捷,再去找那幫子人?
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姑娘這麼大的人了,有權力決定自己走什麼樣的路,安捷作為一個外人,雖然不大讚同,但是也不會過於干涉。可是這個時期,實在不是一個可以任未成年的小女孩在外面亂跑的時期。
他簡單地和莫匆商量了兩句,兩個人就在莫瑾再一次偷偷跑出去的時候,跟在了她身後。
小姑娘先進了網咖,大大咧咧地和那個黃毛小二百五卓一航打了個招呼,然後在一臺電腦上磨蹭了會兒。接著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了沒有人注意她,這才小賊似的順著牆角遛進了網咖裡面的一個小隔間。
看得出這丫頭很緊張,她畏畏縮縮的動作,小心翼翼四處觀察的眼神,還有選擇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鬼的撤退路線,要不是周圍都是嘴裡嚷嚷著“爆頭”的小青年,恐怕早就引起圍觀了。
莫匆遠遠地看著,忍不住大搖其頭。他輕輕地用下巴點了一下莫瑾的方向,小聲對安捷說:“她去見誰,這麼偷偷摸摸?”
自從安捷清清楚楚地和他“劃清界限”以後,莫匆忽然改邪歸正、棄娼從良了似的,再也沒對安捷有什麼過分的不正當玩笑,曖昧的言語和動作全部歸於正常,一切都像大好青年的方向發展了開去。
基本上和安捷見面只是點頭示意,有事也三言兩語地儘量簡潔地交代清楚,反而讓安捷的態度也自然了很多,不再挖空心思地躲著他,恢復了最早的相處模式,隨口玩笑調侃,沒有了動不動就用長輩口吻壓人的恐怖氣氛。
總之,粉色警報解除了,除了R?李這個社會不安定因素還在破壞著和平與團結,一切都有往好處發展的跡象,原來春天就這麼來到了。
“偷偷摸摸見的人,和偷偷摸摸做的事,都不那麼讓人期待。”安捷嘆了口氣。
“我現在倒是希望那隔間裡藏的是小丫頭的秘密男友,起碼還是有一定安全係數的。”莫匆搖搖頭,“哪怕是網咖裡的那個混小子叫什麼……什麼航的,我也忍了。”
這話還沒說完,安捷猛地拉了他一把:“出來了。”
“完了,”莫匆眼神嚴肅起來,“從這速度來看,這丫頭見得肯定不是什麼男朋友。”
莫瑾似乎有些失神,臉色很難看,出來的時候,就連卓一航這個跳蚤聒噪男大聲和她說話都被忽略了。小姑娘像個遊魂一樣地從網咖裡飄出來,過馬路,往家的方向走,安捷拍拍莫匆的肩膀:“快去,跟著她,別讓她出什麼事,我去看看那個在小屋子裡做縮頭烏龜的是個什麼東西。”
莫匆沒多廢話,囑咐了一聲:“自己小心。”就閃身走了。
安捷想了想,大馬金刀地闖進了網咖,直接躍過卓一航,無視眾多披著保安皮的混混,一腳踹開隔間的門,裡面只有一張床,和一把破破爛爛的椅子,椅子上坐的人正對著門口,十六沖著安捷笑得很愉快,好像一直在等著他一樣。
“飲狐哥哥。”十六點點頭,指指一邊的床鋪,“地方簡陋了,請坐。”
安捷沒理他,靠在門邊,嗓子眼裡滑出柔滑的、但是有說不出的危險的言語:“我從來沒指望過跟著李,你們會有什麼高風亮節,不過也沒想到你們到了會對小女孩下手的地步,這一點,連翟海東那個酒囊飯袋都比你們強。”
“對小女孩下手?”十六笑了,“我什麼都沒幹,你親眼看見那小姑娘自己進來又自己走出去的,全胳膊全腿,身上一個零件都不少——飲狐哥哥你可別這麼盯著我看,我知道你不想惹麻煩,這是公共場所,你也不希望咱們自家的事讓警察叔叔介入不是的?”
安捷看著他,壓低了聲音:“你真就不相信我有一天會做了你麼?”
十六誇張地站起來行了個禮,臉上的笑容讓人非常有踹一腳的衝動,同樣壓低了聲音:“我非常期待那一天,R也是。”
安捷眯起眼睛,狠狠地看了他一會,轉身走了。
十六不慌不忙地在他背後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也要……飲狐哥哥給我們這個機會啊。”
安捷知道,對於這場在所難免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