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上車。
“青依,小黑!小黑,青依!”
很有毅力的小白先生仍在繼續。
五路公交停住,車廂門緩緩開啟。
“青依,小黑!小黑,青依!”
小白先生視一切如無物,繼續。
她把著扶手上車,投幣,眼瞄到車下的小白先生,嘆口氣,朝著司機師傅抱歉地笑笑,又跳下車去。
五路公交又緩慢地開走了。
“青依,小黑!小黑,青依!”
祈禱竟然還在進行,小白先生已然成佛。
她翻個白眼,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了笑的心情。
隨手攔了一輛出租,將小白先生塞進後座,她拉開前門坐進去,聽而不聞小白先生繼續的虔誠祈禱,她很冷靜地告訴司機地址。
“小姐,這位先生——”司機師傅顯然有些遲疑,不敢踩油門。
“哦,沒事,不用管他。”揉揉額頭,她笑,“我哥哥有點神經不正常罷了。”
“那他——”司機師傅更形緊張。
“您放心,他只是個子大一點而已,現在的智力不過相當於幼兒園小小班的兩歲娃娃,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微回頭瞥一眼那個還在專心祈禱大業的“哥哥”,她垂眸,笑一聲。
司機師傅立刻一臉的同情,在唐僧唸經的一遍又一遍的“青依,小黑!小黑,青依”中,從“真可惜了這麼一個好青年”到“慢慢會好的”,送他們到目的地放他們下車,才意猶未盡地遺憾離去。
下了車,對於一直跟在身後合掌祈禱的某小白視而不見,走進某社群某公寓某單元三層,站在某房門口,她輕輕一挑眉,轉身微微一笑:你是繼續小白下去,還是我下樓去?
絕對不是什麼威脅,合掌虔誠祈禱的某小白卻立刻搖身一變,雙目炯炯,面含欣喜,極是動作麻利地掏鑰匙開門,將上帝迎進去。
“青依,小黑——”
頭疼地脫掉風衣,她癱到沙發上,翻白眼丟他。
表演了半日智力相當於幼兒園小小班兩歲娃娃的人立刻閉上大嘴巴,恭敬而殷勤地站在沙發前,躬身等候上帝吩咐。
“很聰明嘛,小白!”她輕輕哼笑一聲,斜飛的眼上上下下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掃描到頭。
“哪裡哪裡,那是小黑不嫌棄。”他點頭哈腰,一副認罵認打絕無二話的溫順樣子。
“夠了啊,你還演啊!”輕輕一腳踹過去,立刻有人善解人意地彎腰,笑眯眯地為她脫去鞋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