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落差。窗外的熱氣從車窗玻璃透進,充斥著整個車廂,雖然是三月,但是氣溫已經媲美夏季了。
綿綿扇著小手取涼,撇眸看向身旁坐著的男人。
一身休閒裝扮的火喏正戴著耳機,斂起長長的眼睫專心聽歌,神色是一貫的處之泰然。雖然車內悶熱,人心浮躁,但是他仍然姿態沉靜,修剪得很利落的短髮,清爽的青色襯衫,修長漂亮的手指,這些零星細節構成一幅很沁涼清新的畫面。
綿綿的嘴角抽搐,有種她正在火焰山受盡折磨,而少爺他在馬爾地夫享受陽光海灘的錯覺。
眼角瞥到她扇手的動作,火喏摘下了耳機,毫不猶豫的向著前方揚嗓:“麻煩開一下冷氣。”話落,他對著站在車頭的那位女乘務員露出禮貌的淺笑。
事實上之前就已經有人作出這樣的要求,但是都被這個女乘務員以“公司規定三月份還不是空調開放的時段”而拒絕掉,如今再次聽到有人提出這個要求,她本來是皺起眉頭略顯不耐的,但是當視線一掃到聲源之後,她呆呆的愣了好久,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後,立刻像接到聖旨一樣在司機大哥滿面黑線的注視下啟動了空調開關。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綿綿腦海中浮現出這八個字。
雖然從她的角度看不到女乘務員,但是一聯想到她可能是秋波暗送的表情,綿綿心裡便不是滋味。於是乎,小綿羊開始笨拙的宣示主權:“火喏你看,Z市近郊的風景很漂亮吧?我們快到家了。”咳咳,這句話的重點在後半句。
說完這句話後,綿綿裝作專注的望向窗外的花花草草,不敢回頭看他的表情。
但是某人理解的重點,卻並不在那裡。
火喏的目光不加掩飾的在她身上游走了一遍。因為天氣反常,三月的天也異常炎熱,所以她褪去了厚厚的冬大衣,今天穿上了一條水藍色的連衣裙。修身的設計將她柔美的女性曲線很好的展露了出來,圓領短袖的裁剪讓粉嫩的玉頸與手臂重見天日,白皙的面板因為陽光的照耀而泛起一層淡粉,很美好很可愛的顏色。
而且……在他居高臨下的角度,意外的看到領口處若隱若現的春。光。
他垂著眸子,唇角緩緩勾起,認同了她的看法:“嗯,風景確實不錯。”
於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小綿羊白白被佔去了一路的便宜……很杯具。囧
下車後,他們馬不停蹄的提著大包小包打的到小區門口,阮媽果然已然在那裡守候。
她一看到從計程車下來的兩人,就眉開眼笑的迎了上去,然後用方圓百米都能清晰入耳的音量“不經意”的表明火喏準女婿的身份,最後綿綿在街坊鄰里好奇的視線中一馬當先的咚咚咚衝上六樓。
走進家門,毫無意外的看到老爸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聽到她進門的聲音也不抬頭,專注得宛如一尊石像,而且是一尊快與沙發融為一體的石像。
綿綿早已習慣這樣的情形,一邊換拖鞋一邊說:“爸,我回來啦。”
“嗯。”阮爸應了一聲,目光沒有從報紙上移開分毫。
緊接著門外傳來阮媽的說話聲以及一快一慢兩種腳步聲,綿綿回眸一看,老媽子與火喏也跟上來了,她彎下腰在鞋櫃裡翻找:“爸,有多餘的拖鞋嗎?”
“下面。”簡單的兩個字。
“噢。”她在底下一層果然看到了一雙嶄新的男用拖鞋,她取了出來放在地上,恰好這時火喏也走到了門口。
“孩子他爸,快來看看,女兒帶了男朋友回家啦,呵呵呵……”阮媽一走進門就得意洋洋地向沙發上的石像獻寶。
火喏站在玄關處,望著大廳裡的男人彬彬有禮地介紹自己:“伯父你好,我叫火喏。”
“嗯。”萬年石像惜言如金,依然頭也沒抬。
見狀,阮媽一個箭步衝了上前,憤然奪過他手中的報紙,繼而爆發出河東獅吼的威力:“臭老頭,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看報紙!女兒帶男朋友回家了也不懂關心一下,你除了嗯嗯嗯就沒有別的詞了嗎?便秘啊你!”她嚴重懷疑他當年答應跟她結婚就是因為他除了“嗯”就說不出別的字!
手中的報紙被奪,阮爸從桌面上抓起另外一份報紙,默默的讀了起來。
“你……你……”阮媽差點被他氣到腦溢血。
站在玄關的兩人注視著這一幕,綿綿微囧,訥訥地對火喏說:“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他換上了拖鞋,淡淡一笑:“早晚得習慣的。”
理解到這句話的深層意思後,綿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