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恐懼就這麼地緊緊揪住她……
古天翔揣著極端的恐懼,一路追著白文郎的手下,沿著白文郎所留下的特殊標記,終於尋到了那塊佈滿厚厚雪層的墓地。
只是他怎麼也沒料到,再見到白文郎時,所看到的卻是一個望著墓碑呆愣的男人。
他急躁地越過所有人,走近白文郎問道:“他就在這兒嗎?”
白文郎緩緩地抬起眼,看見自己的好友,原本失神的眼眸,頓時蒙上難得一見的歉意,他咬著牙對古天翔點點頭。
為沈憶萍安危感到心焦的古天翔,顧不得詢問他為何佇立在這兒,舉掌便朝石碑奮力一擊,硬將結實的石塊擊碎。
碎裂的墓碑底下,就這麼突然地露出一條幽暗小徑。
古天翔迅即竄身進入那條不知何人所鑿的小徑,急切地想尋找自他身邊消失的人兒。
而白文郎則對手下一揮,指示他們包圍住地面,這次絕不讓那廝有機會再由他們手中逃走。
旋即,他人往下一躍,緊跟著古天翔身後而去。
頭昏腦脹的不適感,硬將沈憶萍自死亡驚懼中拉回神,可是當她聚神看著眼前的景物時,卻發現四周的東西、石壁正在旋轉……
喔不!是自己正被人抱著團團轉,而她在這旋轉中,僅能看見好幾條影子在自個兒眼前不斷地晃動,偶爾還能看到幾道屬於刀劍類的銀白色反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沈憶萍開始嘔吐時,她才猛然發覺自己不知被誰擁得死緊,讓她想吐又覺得喘不過氣,而……那種天旋地轉的浮動感,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了。
當她睜開緊閉的眼眸,卻見到一張全是血,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
不由得被眼前的人嚇得心驚膽跳的沈憶萍,張闔著嘴想說話,偏偏,她就是怎麼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在自個兒的身上被古天翔又拍又點了一會兒後
“翔……你……”沈憶萍驚覺古天翔在自己眼前,對於自己失去的聲音突然回來,雖愣了一下,卻也無暇去探究原因。
她語無論次地問:“你哪兒受傷了?哪兒受傷……我……是不是在作夢?還是我已經死了?我的孩子呢。”眼眶中的淚水就如無法控制的水流,拼命地自臉龐落在她的衣襟。
古天翔擁著沈憶萍,並拍拍她那纖細瘦小的背,“沒事了,別怕!沒事了,你還活著……”他輕聲地在沈憶萍耳邊喃道。
“我好怕……好怕……他……那個小孩好小好小……我的孩子呢。”沈憶萍唯恐自己是在夢中,連忙伸手壓向自己微凸的腹部。
“沒事了,沒事了……”古天翔有些哽咽地安撫著她,“已經沒事了,那人不會傷害你了,別怕……別怕。”
古天翔心疼地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沈憶萍,伸手朝她的昏穴一點,讓她安穩地躺在懷裡,越過冰冷地躺在地上的女人,朝來時路走去。
在臨離開石室之前,他同情、歉疚地瞥了那個已經斷氣的女人一眼。
嘴邊滿是血漬的黑衣男人,強忍著背上的疼痛,奮力抵抗著不斷朝自己襲來的刀劍。
忽地,他聽到有人吼道:“斬了他的雙腳!”
黑衣男人眯著泛著紅光的眼眸,朝聲源望去,只見到一個身穿白衣,身形熟悉的男人,面露殺氣地命令著其他人。
他身手敏捷地逼退一個功夫極差的手下,硬生生地接下那白衣男人繼而擊出渾厚功力的一掌,才啞著聲音問道:
“你是那個老跟蹤我的白衣人?”他知道自己背後的傷口,漸漸地在剝奪著自己的體力。
“沒錯,白文郎面無表情地回道。
他呸了一聲,罵道:“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白文郎怒極反笑,“對你這種雜碎,我們又何須以君子之風相待。”
所有看到白文郎笑的人,不由得一個個背脊眨寒,不是因為未曾見過他笑而膽顫,而是因他臉上那抹笑,是欲將人碎屍萬斷,有如催命使者般的冷笑。
然而,生性兇殘的黑衣男人,卻對那冷笑視而不見,反趁著那一瞬間,縱身一躍,企圖突破重圍。
白文郎掌中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的雙腿擊去。
“啪!”
只見,黑衣男人的身子直往前飛墜,一雙著黑褲的腿,則不知何時已齊膝而斷,端端正正地躺在十來步後的地上。
白文郎強壓著胸口的殺意及惱怒,走近那黑衣男人,毫不遲疑地廢去他的武功,併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