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赴梢下宴,皇后娘娘愛穿青藍,臣妾愛粉。如今皇后娘娘的青藍越來越深,已經變作最貴氣莊重的紫色;而嬪妾的粉,自然只能深做這俗豔的血紅。”
“你素來口舌伶俐,本宮自幼不敵。”柳安然努力端正肩膀,抬起下頜,使得頭上的鳳冠穩重,“月牙是本宮手下出來的,本宮的確厭惡過她。可她如今得用,還誕下了四皇子。”
枕春訕訕:“是助娘娘登上後位的四皇子。”
“你是恨本宮的。”
“嘶……”枕春作回想之狀,耳畔珠玉晃動,“臣妾曾與柳姐姐親如姊妹,可那位柳姐姐,是從來不會在臣妾面前,自稱本宮。”她悽然一笑,十足戲謔,“既已是撕破臉皮,何以如今還要見面稱個別來無恙?皇后娘娘知道,臣妾是做不出那殺害幼子的狠辣事情,何以卻要落井下石呢!”
“我沒有選擇!”柳安然趨進兩步,道,“我的家族,我的情意,子嗣、功勳、位份……你不在我的位置上,你豈能明白我的心思?你如此八面玲瓏,與貞婉儀、靜妃交好,你有了新的姊妹,何以知道我久不得孕的苦楚!那一個個心血燒乾的日日夜夜!”
“在我眼中,皇后娘娘你……”枕春冷笑一聲,嘲道,“比之那魯莽的榮德妃,都不如。”
“你……”
“她那麼深愛陛下,愛了便是愛了,恨了便是恨了。榮德妃只愛陛下。”枕春亦向前一步,對上柳安然淡施脂粉的臉,“她愛陛下是不管子嗣、功勳、位份的。皇后娘娘,柳皇后,柳姐姐——你口口聲聲說的真情意切,卻不如她。你聽信那月牙的荒唐言語,做那些誅心的事兒,推人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連稚子也不放過!”
柳安然手捂心口,聲音低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