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王!”
這一著,隱隱約約是慕北易佔了上風。蜀王是親王,並肩王是一字並肩王,明面上看著是高升,實則不然。歸居樂京便失去了對蜀郡的掌控,如今暫交一半兵馬給柳柱國不說,往後蜀郡這塊兒肥沃的發財地每年進的收益,或也會漸漸從他手上抽離。慕北易要他做一個無權無勢的並肩王,就真的是並肩看看天下浩大但不是你的天下那種。
剛剛的慕永鉞,按道理來講,是能反對能拒絕。但坐在了樂京帝城內宮裡的福壽臺,周圍是慕北易的禁軍清兵與熙貴妃柳氏佈置的宮娥內侍,能怎麼走出去,又是一個問題。慕北易忌憚他的積威,自然不敢殺他,但別的陰損招數,往日也不是沒見過的。
柳家的崛起便是來鎮壓蜀郡的一顆棋。慕永鉞心中撥著算盤,如今得力的也不是柳家獨大。武將嘛,說話的分量到底比不過文臣。他黑暗的眸子一動,落在了枕春身上。
枕春抱著手籠正懶洋洋的看著桌案,左右不是地挪了一陣,便稱“醒酒”,扶著櫻桃起來,往福壽臺的幔帳外走去。
慕永鉞只消想了一息時間,立時皺眉飲盡案上一壺熱活,扶額嘆息兩聲,旋即起身跟了出去。
馮唐瞧見了,對慕北易附耳:“陛下,並肩王出去散酒了。”
慕北易擺首:“任他煩悶罷,朕開心便好。”
卻說這頭枕春一路撩開帷幔,被福壽臺外凌冽的風吹迷了眼睛。帝城的今日張燈結綵,昏暗的天空下雲壓著城郭,仍掩蓋不住滿堂的流光溢彩。枕春攏了攏髮絲,在一層層的帳子燈火中避開宮娥內侍,週轉盤桓了幾圈,漸漸離笙歌遠了,才在一棵結著沉甸甸金橘子的茂密盆栽後頭,看見了陰影中的人。
那人面板是小麥色,穿著靛藍色暗紋黑雲的武袍,頭上以木簪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