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嘲了聲,“也許這次不用那維之戒,不是嗎?”
耿震華對他的調侃並沒有正面回應,只是一個勁地盯著餐盤上的食物。
尚恩笑發,又像想起什麼似地提醒耿震華,“對了,如果愛魚醒了,而你還打算讓她待在血月牙島上,請你限制她別再翻其他人的垃圾,她並不曉得當她專心挖掘大家秘密的同時,我要為了她打倒幾個抑制不住想吸乾她的族人。”他接著又笑了笑,“當然,能讓她不再成為族人的目標,最快的方法你應該明白。”
耿震華的眸光凜了凜,無視於尚恩竊笑地關上房門讓他們兩人獨處。他當然明白尚恩口中的意思是什麼,只要凌艾羽成了血族的一員,其他渴望人血的族人再也對她引不起分毫興趣,而她若要平安地待在島上,尚恩的話無非是一種忠告。他騰出另一隻手撫過潔白枕上幾縷微卷的髮絲,“別再裝睡,逃避現實和你在臺灣的最後一晚表現完全不同,那不是你的個性。”
凌艾羽反抗性地將眼睛閉得更緊,“不,你也不是真的,你只是個怪鄰居……是個混血帥哥,三餐愛吃豬血糕,但還是平凡的上班族……”
耿震華蹙起眉頭,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凌艾羽震驚地瞪大了眼,呆愣地望進他飽含怒氣的銀瞳中。他對她突然睜開的美眸勾唇冷笑,“現在你終於想清楚,不再當個逃避的睡美人了?”
“你……”凌艾羽眨著眼睛,纖纖小手突然爬上他的臉頰,用力將他的嘴唇扳開,見不到吸血鬼直接的證物,她放心地呼了口氣,“我就知道這是夢,你不是吸血鬼,這麼平整的牙齒怎麼會是吸血鬼呢?你的犬牙又沒有突得很離譜。”
耿震華對她突發的舉止愕然,他感覺自己似乎遇上她就有一絲哭笑不得的感覺。從她還不明白自己撿回家的蝙蝠是他,興高采烈地等著他把水果吃下去,養肥後好下鍋開始;後來把他當作黑社會中不配拿槍的小癟三,伸長著脖子大談她要怎麼死才比較好看;直到現在她得知了血族的秘密,卻像在檢查馬齒般把他的嘴扳開,以他牙齒的形狀來證明血族不存在的謬論。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怪胎?耿震華半是好笑地將手撫到她的柔荑上,將她的手移開他的唇,“血族之人的牙齒平時與正常人無異,只有在吸血時,犬牙才會在短時間內延長,除非你是我即將獵取的獵物,否則你永遠也看不見血族最明顯的象徵。”笑話,若是每一個血族的人外表都有一雙有如免寶寶門牙般的犬牙,血族的人何以生存得下來?早就被仇視其他生物的人類消滅殆盡了。
“我不相信。”凌艾羽一下子又蒼白了臉,為什麼他又否定他是人類呢?除了那雙會攝人心魂的銀瞳,他看起來根本不像吸血鬼啊?“我一定還在夢。”
耿震華緊緊地捏了她的手,對她蒼白的臉色有著心疼,也有些對她不願面對他真實身分的氣憤,“你究竟想逃避什麼?難道地球上只能有人類一種高智慧生物生存?我親口讓你明白血族的存在,就是不希望你將血族當成人們茶餘飯後、穿鑿附會的傳說。”他無法忽略自己為什麼告訴她如此重大的秘密的原因,他想讓她明確地知曉自己的身分,同時,他要她認同他、不會對他產生排斥與恨意
凌艾羽愣愣地抬起頭,望進他認真的眼眸中,心底的駭然實在不下於當初得知吸血鬼不是傳說的時候,載滿不明的恐慌與某一部分的認同,她顫巍巍地開口,“你……真的是?”
耿震華外勾起嘴角地頷首,將她失措的神情進收眼底,“你總算願意承認了,倘若你還在鑽牛角尖,也許我該考慮請族人在你的面前吸血。”他是在口頭上說說,但此法絕對不可行,尤其是在他訂下血族之人不可擅自吸取人血的規定後,他若真找來一個人證明給她看,往後這條被族人奉為天條的法令將成了一條垃圾。
“真的嗎?”凌艾羽半信半疑地又問了一次,可她明白這次問也是白問了。許多事都擺明在她的眼前。從小弟的警告、這個怪男人不尋常的進食習慣、他過人的力量和速度、還有她在血月牙島上每餐難以入口的食物……答案几近呼之欲出。
她努力地搖了搖頭,想要將這堆她從沒信過的事情弄個明白,但他為何故意不讓她走,太危險了,他該不會是想把她當成食物,讓她死得明白後殺人滅口吧?啊!凌艾羽驚慎地望著他放置一旁的餐,悲慘地望著上頭的菜色,這……這該不會是她“最後的晚餐”吧?都是素菜,不要啦!哪有人臨死前吃得這麼寒酸的?
“在想什麼?”真是奇怪,她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了。
“我……”凌艾羽眉間一蹙,“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