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起,朱勤扭頭望向鍾情,她的手機響了,正當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叫醒她時,鍾情醒了。她摸出手機,一看到螢幕上閃爍的名字,孟想!她怔了三秒,很快接通電話。
“喂?還沒睡,你說。什麼?在哪裡?好,我馬上到。”鍾情臉色突變,一掛上電話就問朱勤,“六醫院在哪兒知道嗎?”朱勤心裡一緊,趕緊回答,“我知道。”誰生病了,怎麼她的臉色這麼難看,朱勤快速調轉車頭,加速行駛。
“發生什麼事了?”朱勤擔心地問。
“有人生病了。”鍾情簡短地說了一句,就沒再開口。朱勤知道她在擔心,只加速往前開。
——
當孟想看到鍾情身後的朱勤時,怔了半秒,但很快恢復正常,“鍾情。”
“朱伯伯怎麼了?”鍾情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鐘伯伯,雙臂都插著管子,床頭還放著幾個儀器顯示著資料,朱阿姨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
孟想輕扶住她,“別擔心,朱伯伯胰腺炎發了。”鍾情緊張地抓著他的手,“嚴重嗎?”為什麼朱伯伯表情這麼痛苦,而且還不停發出呻吟。孟想安撫她,“現在是挺疼,不過打了針就沒事了。”“那這是……”鍾情指著床頭的那些儀器,她還以為朱伯伯有生命危險。孟想輕輕一笑,“朱伯伯的高血壓要密切注意。”鍾情一看,果然,朱伯伯的血壓最後有180多,挺高的。
鍾情放開孟想,走到朱阿姨身邊,輕摟著她,“阿姨。”朱阿姨摸摸她的頭,“麻煩你們了。”鍾情搖搖頭,抓著阿姨的手貼在臉邊,“不麻煩。”
這時,護士進來,遞給孟想一顆藥丸,“給爹爹含著,要含化。”孟想點頭應承,然後走過去,輕塞進朱伯伯嘴裡,小聲囑咐,“朱伯伯,把藥含著。”朱伯伯閉著眼一邊呻吟一邊將藥含在口中。
鍾情望向孟想,“是什麼藥?”“降壓的,朱伯伯現在血壓太高。”孟想望著她,眼神輕柔。
鍾情才略微鬆口氣,輕撫著朱阿姨的背。
孟想望向朱勤開口,“這是?”鍾情才驚覺一直將朱勤忽視在一邊,微訕地介紹,“朱勤,我同事,這是孟想,我的朋友。”孟想微笑著伸出手,“你好。”朱勤回握,“你好。”兩個男人直直對視,然後鬆開手。
鍾情對朱勤說,“朱勤,不好意思,不能送你了。”朱勤理解地一笑,“沒事,我自己打的回去。你……也注意休息,早點回去。”鍾情感激地笑笑,朱勤向大家告別之後離開。
孟想望著鍾情凝望著朱勤離開的眼神,慢慢垂下眼,這就是約她看戲的男生?看樣子年紀比鍾情小。
孟想走過去,輕觸鍾情的右肩,“我先送朱阿姨回去,你照看照看。”鍾情趕緊點點頭,朱阿姨的眼睛已經流露出倦態。她扶起朱阿姨,“阿姨,你放心,這裡有我和孟想照顧,沒事的。”朱阿姨點點頭,“多虧想想。”孟想扶著朱阿姨,囑咐鍾情,“如果吊針打完了就叫護士,如果血壓一直這麼高,也讓護士來看看。”鍾情連忙點頭。
孟想望著她臉上的緊張,輕輕按著她的肩,“別擔心,沒事的。我一會兒就回來。”鍾情望著他眼裡的安慰,彷彿有種力量給她無比的安定,她微笑著點頭。
孟想扶著朱阿姨離開。
鍾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仔細地看著朱伯伯,看著他兩邊手臂都綁著管子,一邊是輸液管,一邊是血壓計。而朱伯伯疼得,不一會就翻來覆去,她深怕朱伯伯動作太大會將管子給扯掉,趕緊叫來護士。
護士說沒事,讓她看好朱伯伯就行,然後護士問,“爹爹,你的藥含化了嗎?”
朱伯伯像神智不清一樣,只不斷呻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護士輕笑,又重複問,鍾情趕緊湊到朱伯伯耳邊,“朱伯伯,你的藥含化了嗎?”“不知道。”朱伯伯嚷嚷著。鍾情再問,“你嘴裡還有東西嗎?”朱伯伯吱唔一下,“還有點。”護士一聽,又去開了血壓計,看著數字不斷在跳,鍾情擔心地問,“護士,吃了藥,血壓怎麼還沒降下來?”護士掏出筆在床尾的記錄板上寫了什麼,才說,“這藥化了之後要20到45分鐘起作用。”鍾情感謝點頭,那還是要讓朱伯伯含化。
護士又看了看另外一個針打的進度,然後離開。
鍾情安靜地坐在床邊,緊緊地盯著朱伯伯。
朱伯伯打了針慢慢不再呻吟,開始睡去。病房裡一下變得安靜無比,只有儀器規律地閃跳著。鍾情靠在椅邊,撐著眼皮不敢眨眼,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睡過去。她進衛生間洗了個臉,果然又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