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就是最終的結果,我應該,也能欣然接受……
緩緩閉上眼,任那個病房推著自己迅速地往前奔。
突然,就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睜開眼,顫巍巍地伸出手,無力地碰了碰一邊的一隻手。
那隻手是曾濤的,他的目光一直焦急地看著前方,根本就沒發現楚雲樵醒了過來。但這一下,雖然無力,他還是感覺到了。低頭一看,便看到楚雲樵那已經睜開的眼睛。
“雲樵,忍一下,我馬上給你做手術……”
楚雲樵張了張嘴想說話,但用了兩次勁,聲音卻發不出來。
“不要說話,你休息下,馬上就進急救室了。”
楚雲樵勉力地輕輕搖了搖頭,焦急地用眼神不斷向曾濤示意。
“什麼?雲樵你想說什麼?”
楚雲樵費勁地把手別到胸前,輕輕指了指。
“是什麼東西嗎?”曾濤示意推病床的人放緩了速度。
再度費勁地點點頭,手死死地抓住胸前的衣服。
曾濤迅速在他胸前的衣服中找了找,終於,在貼胸的地方觸到一個片狀的東西。
心一動,摸出來,是一張照片。
“你可是指的它?”
幾無聲息的點頭。
“你要帶著它進去?”
病床那個人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突然迸發出期盼的光。
“好。把它放在哪兒?衣服口袋裡?”
楚雲樵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麼動作了,集中起全身最後一點力量,輕輕眨了眨眼睛,然後,再度昏迷過去。
165、雙城記(1) 。。。
許是昨夜沒睡好,今天一天都有些不對勁。不是收錯了錢,就是拿錯了花。當又一次把人家要的11支紅玫瑰拿成8支月季以後,許若楠提前打了烊。
看看室內掛的那個鍾,下午2點05分,距離凌晨跟他打電話的時間剛好12個小時了。他的手術應該完了吧?一切也應該是順利的吧?
許若楠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上的那枝紅玫瑰,望著窗外A城深秋那難得一見的陽光,心中沸反盈天。
突然手指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許若楠心中一驚,紅玫瑰上的刺深深地紮在了右手的拇指上,一小滴血掛在指尖上。
怔怔地盯著那滴血,它似乎在眼前漸漸地擴大,擴大成一點、一灘、一片……那是他的,從他嘴角湧出來的。
手指上的一滴血尚且錐心的痛,那從他的嘴裡湧出這麼多的血又該有多痛?
這樣的痛,他一個人忍受了多少年?
心剎時被酸酸澀澀佔得滿滿的,一種難以言狀的無奈緊緊地攥住了她的心。
即使這般又如何呢?我與他,再無關係了……
走在A城熟悉的大街上,午後暖暖的陽光曬在身上,而許若楠依舊覺得冷,深入骨髓的冷。她緊緊地裹緊了自己身上的風衣,茫然地向前走。
“林嫣然?不,許……若楠……”她的面前驟然被一個人影擋住。
許若楠怔怔地抬起頭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出現在面前。
“你是……王醫生?”
王雪一把抓過許若楠的手,“不錯,還記得我。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我的家鄉,我當然應該在這兒。”許若楠的心掠過一絲痛,臉上卻淡笑著。
“你有心事。楚先生呢?”
“他……”許若楠悽楚地笑笑,“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怎麼會這樣?”王雪一臉震驚,“他那麼愛你,怎麼會捨得和你分開?”
第三個人,短短的兩個月,第三個人說這樣的話了。只是,他們……都錯了!
許若楠臉上的笑意加重了,笑得更加悽婉。
“王醫生,你錯了,他不愛我,他愛的,是他自己。”
王雪看了下四周,街對面有家咖啡館。
“我是個心理醫生,我自信以我的專業水平對人的情感和心理的把握不會太差。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這樣,如果你願意,我們去對面喝一杯,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許若楠本能地想拒絕,時至今日,關於楚雲樵的一切,她實在想躲開,躲得遠遠的。可是,王雪的話對她就像是一種蠱惑,她的腳不由自主地跟著王雪的向前走去。
走出手術室的時候,曾濤有一種快虛脫的感覺。
“怎麼樣?”早就等候在外面的一干人看到曾濤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