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緊迫,一眾人聚在一起做了個粗略的計劃,然後各自去準備。
大久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急忙忙跑到一個僻靜處刨坑,把自己的草籽埋起來,用胖爪仔細拍好,最後在周圍撒了泡尿。
“阿久姑娘!那些人要上岸了!”藥童一臉慘白的狂奔而來。
安久一邊往身上裹劍,一邊問道,“怎麼回事,夢之華沒有起作用?”
小藥童被莫思歸虐久了,也經歷了不少“磨難”,此時雖然已經嚇得快要屁滾尿流,但口齒還算伶俐,“陸續有幾個人進了霧氣內,都被困在其中,那些人便知道就算蒙面也無法直接穿行,所以派人從水底潛過來。”
“放心吧,一時半會沒事。夢之華在水下也會開花。”安久道。
她靜靜觀察過,夢之華性喜水,在水畔瘋長,卻只會向湖面蔓延而不會往島上,而且所有的夢之華花蕊都向著水面,甚至有一些都吹入水中,很多魚誤入花叢便會迷失,像是喝醉酒般飄飄浮浮,最後死亡。而大久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跑到水邊去撈這些死魚吃,因為它們體內有毒素,安久由此判斷夢之華在水中也是有毒性的。
藥童面色鬆了幾分,“那就好。”
“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安久收拾好,最後把伏龍弓背在身上。
藥童連忙點頭,“這個我最會了。”
說完拔腿就跑。
安久看著他兔子似的背影,笑了笑。這樣的絕境安久經歷過無數次,早已能夠平心靜氣的面對。
她服用一粒藥,隨著藥在體內慢慢溶解,靈臺一片清明。自從服下顧驚鴻的心頭血,安久感覺自己似乎繼承了他七竅清明的先天條件,雖然不能像他那樣使用讀心術、幻心術和惑心術,但是對於精神力的控制基本達到了收放自如,不會在出現以前那種爆炸式的精神力迸發。
她被莫思歸罵了幾回之後,在服藥期間一直遵從醫囑,小心的壓制著精神力,似乎有一輩子那麼久沒有使用過精神力驚弦了!
安久撫著伏龍弓,那漆黑中略泛紅光的弓體彷彿在輕吟,也期待著再次張開弓弦。
島上其他人漸漸聚集過來,安久收回思緒。
“還先與控鶴軍談判吧!”盛長纓道。
這是不錯的選擇。但關鍵是誰來談,這裡所有人的身份都見不得光。
“我來吧。”隋雲珠道,“我不過是控鶴院出來的籍籍無名之輩,被識破身份風險小。”
其他人都看向安久,希望她來拿個主意。此事起因在她和莫思歸,大家願意跟她同生共死,就把命都交在了她手上。
這個時候最忌諱一群人各有各的心思,大家顯然都明白這一點。
“好。”安久立刻做出了決斷。這裡只有她、隋雲珠和李擎之比較不容易被拆穿,她和李擎之一向也不擅長此道,讓隋雲珠去做再合適不過。
主意一定。隋雲珠便揚聲道。“那邊誰能做主?煩請出來說話。”
靜了一兩息的時間。隔著霧氣有人答話,“有何話說?”
“諸位最好不要再試圖水下潛入了,水下比上面兇險百倍。”隋雲珠信口道。他剛剛也聽見安久說夢之華水下有毒,但至於毒性是變得更強或是減弱。都不得而知。
他說完並不等那邊的人回答,繼續道,“過了這一層障礙,裡面更有數層,都是神醫精心培育的毒物,諸位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
那邊沉默。
隋雲珠裝作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聖上的病情,繼續道,“諸位既是求藥,可在對岸等候神醫歸來!”
對方沉默了許久。忽然道,“聖上病情危重,急需此藥!恐等不到神醫回來。”
隋雲珠蹙眉,現在可以肯定,魏予之安插在控鶴軍中的人官位定然極高。不然在太子和二皇子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奪位之時,絕不會輕易放出這種訊息。
魏予之這是一面讓人圍困梅花裡,一面又要挑起大宋皇位之爭啊!這謀算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歹毒深遠。
凌子嶽緊緊抿唇,只覺得堂堂大宋竟然在一個謀士的手裡如同一葉飄搖扁舟,隨時可能被巨浪肢解,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那麼可笑,這種絕望無力的感覺來的如此突然而猛烈,佔據了全部心緒,令他已然感覺不到眼前的危險。對他來說,與控鶴軍交手絲毫不能激起他殺遼人時的血性。
窩裡鬥,這算什麼?凌子嶽嘴角泛出一抹苦笑。
“若是你們說的藥如此重要,神醫怎麼會隨意丟在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