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軍隊,只有發兵權。
知樞密院事是副官,共設十位。雖然樞密院是掌武,但其實它的最高長官和副手全部都是士人。
“華郎君年紀輕輕位居高官絕不是靠祖上庇廕。”遙夜見梅久似乎沒有多大興致,便開始例數這位英才的好處,“皇帝與權臣之間總是有許多避諱,華氏權傾朝野,皇上肯定甚為忌憚,若非這位華郎君真是不可多得的奇才,皇上怎會任用?”
安久不太懂政事,只覺得遙夜所說極有道理,再則就是認為自己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錯。
梅久道,“那又有如何,都說醉心權謀之人寡情,他的夫人過世不過一載,他便要娶新婦,可見這話是真。”
遙夜嘆道,“我的娘子欸,他那樣的大好的人材能守著一年已經算是很有情意了。”
梅久不以為然,“若是沒有兒女倒也罷了,先夫人已經為他留下一雙兒女,少年結髮夫妻,才守了一年算得什麼情意。”
遙夜見不能說的她心動,便轉而道,“娘子,這樣的機會不多。咱們家女兒大都不外嫁,智長老這些年就收了您一個徒弟,一般人家就算相中您,您也是絕沒有機會嫁出去的。普天之下,除了皇宮,您只能嫁入華氏了。這不是正是嫣娘子和您所想嗎?給華氏嫡長子填房不丟人。”
“你……說的也是。”
多讀幾本詩詞,多愁善感的性子,談別人感情的事情頭頭是道,但是對於婚姻,豆蔻年華的梅久真是沒有什麼概念。梅嫣然也疏忽了這方面的教育。
至於安某人,那就更沒有什麼概念了。
梅久想起安久剛才詢問關於華氏的事情,便問遙夜道,“華氏有多少嫡子?”
“那可多了去了。”遙夜仔細想了想。“那可多著呢!華氏現在分十二房,他們祖籍在北方,汴京這邊只有兩房。全都是尊貴無比,只算這兩房的話,有十個左右。”
遙夜見她聽的認真,便仔細數了一下華子宏這邊的情況,“華郎君的父親從前是皇上的太子太傅。如今在中書門下任宰輔,他有三個嫡子,長子便是華容添,次子名諱是子渺,字容簡,幼子名諱是子平。字容均。”
“你一會兒工夫便打聽出這麼多?”梅久瞪大眼睛。
“華氏的事情奴婢本就知曉。”遙夜笑著道,“說起來,宰輔這三個兒子就數華容添最厲害了。次子華容簡就是一個紈絝,奴婢卻沒聽說過華容均的事情,想來是個平常的。”
梅久聽她意有所指的話,不禁漲紅了臉,“他厲害就厲害。關我什麼事。”
情竇初開時大約都有一種崇拜心理,只要無數遍的在她耳邊說某個人如何如何好。總會起到作用。
遙夜不是很清楚這個道理,但知道在梅久面前說華容添的好話總沒錯。
“奴婢先去告訴嫣娘子吧。”遙夜試探道。
梅久沒有阻攔,她習慣了被安排,聽了遙夜的話,心裡甚至覺得如果能夠這樣嫁出去也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晚膳過後,梅如焰過來找梅久請教學問。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如今還是吊著一隻手臂,人也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就巴掌大點的臉,又小了一圈。
“陌先生要求很嚴格吧。”梅久道。
梅如焰笑容依舊燦爛,“不能總是讓他佔上風,這幾日我每把他氣的說不出話,看他黑著一張臉,真是舒心極了!”
梅久笑道,“你呀,氣著他到頭來還不是你吃虧。”
“說的也是,他那個人看著仙人一般,卻是個黑心腸,報復起來半點不顧念師徒之情。”梅如焰說起陌先生,一雙鳳眼盈盈發亮,分明說的是糟心事,面上卻看不出一點不快來。
梅久以為她是性子使然,便道,“能軟著點的時候就軟點,陌先生不是說不打女人嘛?”
梅如焰笑道,“他是不打女人,我就偏要破了他這條規矩,看他能忍到何時?”
遙夜在一旁伺候著,總算看出點門道來。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梅如焰才問起書上的難點,談到興致正高,若非安久及時阻止,梅久幾乎要開口吧梅如焰留下了促膝夜談。
遙夜令人送走梅如焰,回身道,“娘子,十五娘怕是對陌先生不太一樣。”
在梅久看來,他們是師徒關係,因此一時未反應過來遙夜話中含義,傻傻問道,“如何不一樣?”
“發春。”安久簡潔有力的說出答案。
“啊!”梅久掩嘴,這個訊息太驚人,以至於她忽略了安久話中的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