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這個時候,他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留下來,“我改日再來向表妹請罪。”
片刻不敢耽擱的跑了。
安久多少有點失望。
她開始並不瞭解“鎖夢術”,但聽起來挺有門道,反正現在的境況已經糟透了,再糟能怎樣?無非就是個魂散吧!她想盡快改變和梅久共用一具身體的局面,才讓梅久接受鎖夢術,誰知這麼不靠譜。
安某人十分的不開心,全不記得是誰擾亂“鎖夢術”。
經這一場鬧,梅嫣然和梅如焰越發覺得梅久是這段時間遭受太大刺激。
梅嫣然只好又代梅久像族學告假,梅如焰將養了兩日,開始繼續上學。
短短兩天,梅嫣然鬢髮邊竟生了白髮。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讓梅久逃避跟老太君學藝。逃,不可能,十年前她暗中準備兩載才勉強逃離,如今她自己被半禁足都不得脫身,怎麼帶梅久離開?裝瘋更不可能,這府裡有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啟長老,如何能瞞得過他……
到得第三天,梅久返回/族學。
早晨恰逢趙山長講課。梅久很喜歡聽,枯燥的經學都能被他講的妙趣橫生。
整個教舍內,放眼望去就只有梅久和梅如焰在聽,可惜趙山長的可視範圍只有不到三尺,根本看不見誰走神,誰認真,自顧坐在上面講的津津有味。
半個時辰後,休息一刻的間隙,梅如焰捧著書卷過來向梅久請教。
“陌先生昨日可有再為難你?”梅久問。
梅如焰開始時很怨憤,已經想明白了,“那叫什麼為難,不過是督促我好好學藝罷了。”
比起在青樓做燒火丫頭的日子強千萬倍,那會別人拿棍子打她,是為了讓她沒日沒夜的賣命,陌先生逼迫她,是為了讓她長本事。
梅如焰非但不怨,反而特別賣力。
梅久便不再問了,接過書,垂頭問她哪裡不懂。
“再怎麼學都是廢物!”梅亭瑗嗤道,“還有四天就到月底了,你們還是好好想想不捱揍才是正經!”
梅久不願生事,梅如焰亦不想浪費時間鬥嘴。
許多人都在看熱鬧,梅亭瑗見兩人都不理會,頓時覺得沒臉,氣急敗壞的隨手抽了本書砸過去。
梅如焰抬手,穩穩的接住書卷,笑盈盈道,“多謝七姐贈書。”
梅亭瑗訝然,她那一扔灌注五成內力,竟然被人穩穩拿在手裡!
“肅靜。”趙山長從門口摸索著進來,無神的眼睛象徵性的掃了一圈。
還未到下堂課的時間呀?眾人雖疑惑,卻都回到座位,安靜下來。梅亭瑗瞪了梅如焰一眼,扭頭回座位。
趙山長並不坐下,“今日暗學過來挑人。”
眾人神色各異,有的興奮,有的皺眉,有的憂心忡忡……
趙山長話不多,直接道,“所有人到院內集合。”
“這麼快。”梅如焰不免有些緊張。剛剛接了梅亭瑗擲過來的書,她才知道差距有多大,雖然勉力接下,但當時整條手臂都麻了,現在掌心才開始作痛,好像骨頭要裂開似的。
梅嫣然同她倆說過暗學之事。
族學裡教學問,教武功,科目繁雜,但暗學只教一件事兒,就是殺人。
“只這幾日,再是刻苦也趕不上人家自幼習武。”梅如焰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嘆道。
梅久很茫然,她比梅如焰還不如,一套拳法都只能打的像跳舞一樣,談何殺人?好在還有安久……
梅久這樣想著,羞愧之心頓起,前幾日還冒起過除去安久的念頭,現在竟然還好意思指望她的保護,自己是何時變得如此齷齪?
眾人心情不一的站到院子裡。
趙山長最後從屋裡摸出來,眯著眼睛看了一會,估計大家都站好了,便從袖中掏出一張絹紙,整個臉埋上去瞧了許久。
“有幾位是暗學點名要,等唸完名字之後,其他人可自行選擇去留,想進暗學者,留在院中,其餘人回教舍。”趙山長輕咳一聲,把手裡的絹紙遞給身旁書童,小聲道,“字太小了。”
書童接過絹紙,默默翻了個白眼,看不見還看那麼久!
書童看了一遍,朗聲念道,“梅亭君,梅亭竹,梅亭春,梅如雪,梅如劍。”
所有人都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梅如雪就是那個新來的——怯怯弱弱的梅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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