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那一刻終於平定,她不用擔心自己無家可歸,她不用擔心自己無人愛護,她不用擔心自己變成一個落魄的……孤家寡人。
可在她滿心期待的等著家人來接她的時候,她又等到了什麼!她等到的是死神!惡魔!沒有人性的畜生!
他們假借著父親的名義將她騙到一個只有通氣孔的房間,用堅硬的鎖鏈扣住手腳脖頸,將攝像頭安置在各個方位,每天對著她冷嘲熱諷,一天只送一頓殘羹冷炙,當然,這些對於經過牢獄生活的磨練已經堅韌了許多的神經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她相信,只要堅持下去,她的父親大哥總有一天會來救她。
剛開始,最讓她慶幸的是,抓她的人並沒有要她命的意思,吃喝拉撒都被人監控,雖然讓人感覺很屈辱,但也不是不能忍受,自尊人權什麼的怎麼可能趕得上生命的重要性,她已經讓父親大哥很失望了,她不能再因為受不了這點折磨而讓他們繼續傷心失望了,這是她在面對每兩天一次的自我了結暗示時在心中一遍一遍強調的信念,話說,竟然讓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來幹這種事,她其實挺為那個醫生憋屈,雖然她並不知道那個醫生的長相。
總之,一開始的日子過的還不錯,起碼她沒有每天都被拳打腳踢上演全武行,身上的衣服還完整的穿在身上。
被囚禁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一開始她還能記清楚當時是白天還是黑夜,可後來她已經沒有力氣在地上做標記提醒自己時間了,除了醫生過來的時候她是清醒的,連不定時投餵的時間她有時候都無法確定,有時候她清醒的時候,睜眼看到的就是不知何時放在面前地上的不鏽鋼碗,裡面是趴滿了蚊蠅蟲子的剩飯,好像已經放了很長時間,氣味難聞,早已變質。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只有一個小燈泡的房間裡,她的精神體力越來越差,等到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她躺在地上陷入沉睡或者是昏迷的時候,她被腿上尖銳的刺痛喚醒,睜眼便是兩個被餓的只剩皮包骨頭能跟她相媲美的兩隻狼犬,一個張著血盆大口吐著腥臭的氣味正對她虎視眈眈,旁邊一個正流著口水大口咀嚼,旁邊是她流著鮮血的小腿。
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她還能說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惜是兩隻無法溝通的畜生,就在她又被咬了兩口昏迷後以為自己會喪生在畜生之口時,她又清醒了過來,身上的傷口被草草包紮,她面前站著那個負責催眠卻屢不成功的心理醫生,值得一說的是,他臉上的羅剎面具真的很醜,一點兒都不符合她的審美觀。
這次,心理醫生沒有一上來就講述世事的艱辛或者是人生的絕望,他這次直接遞給她一張報紙,她在一個不明顯的小角落裡看到了一個可能每天都會發生的車禍訊息,京津高速,嚴重追尾,雙人當場喪生,日期是她出獄當天,車禍發生在她所在監獄通往市區必經的路段。
等她看完,他又遞過來一個黑色請柬,開啟,裡面是邀請親朋參加自己大哥侄子追悼會的內容,署名陸英華,她的二叔。
這些讓她想起來那天自己無緣由的心悸和恐慌,她以為是遭人綁架前的第六感,但也許是她在冥冥之中透過血脈所感受到的預警,但是,就算她心中隱隱的絕望,她也不會在這人面前顯露,她知道那人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給她看那些東西,她不會如他的意思!更不會如他背後人的意!
她強忍著悲傷和絕望,在滿屋子的攝像頭下跟以前一樣,吃飯,發呆,昏迷,沒有任何激烈的表示和反應,不知道在背後分析她一舉一動的心理醫生有沒有感到挫敗,後來他再過來的時候明顯臉色,哦不,語氣差了許多,再後來,他已經不來了,亦或是他被老闆解僱了也說不定。
再後來,因為失血過多或者是感染了的原因,她的身體精神已經到了很差的地步,她沒說最差,因為那是還要後面的形容詞,雖然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有時候她醒來的時候全身會青紫腫脹,她很確定自己被人拳打腳踢了,以後每次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印記都會加重,直到後來,她已經找不到自己完好的地方,可是,那時候她還活著。
也許是覺得她媲美小強的生命力只是當個肉沙包太浪費,後來負責照看她的兩個人其中之一,開始給她注射試驗品,觀察效果,讓她有時候沉睡,有時候陷入幻覺,又有時候不顧傷痛控制不住的左右搖擺,而旁觀的兩個人在哈哈大笑……
“悠然小姐,已經到了……”已經停下很長時間的司機師傅,等了半天也沒見後面的人睜開眼有什麼反應,不禁有點擔心,在車裡坐著睡覺會很累的,有時候還不如不睡,想了想,司機師傅決定出聲將人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