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俑者就是那個讓你一直忠心守候的竇天官!”
袁賜福戒備地盯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會打空手道?”
Peter頓了一下,微微迴避她的眼,“人事部的同事告訴我的。”
“你調查我?!”老天,虧自己在那麼一瞬間還曾想要相信他。
“你的所有資料在嘉菱幾乎不是秘密,所有人都對你感到好奇,大家爭相傳閱你當初進來嘉菱的履歷表,然後……”
“然後研究著該怎麼刺激我、打擊我。”突然覺得有點累了,袁賜福靠回椅背捧著咖啡怔怔發呆。
不是告訴自己不要再因為這樣受傷難過了嗎?不是說自己身上穿了金鐘罩、鐵布衫,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刺激她,她都無所謂了嗎?那麼為什麼這一剎那間會覺得疲憊、會覺得沮喪、會……
他緊緊凝視她,口吻驀地轉為輕柔,“賜福,你……恨不恨竇天官?你這幾年來的不快樂和改變,全都肇因於他。如果他當初知道把你帶進嘉菱會是這樣的景況,我想他一定——”
“我不恨他啊。”
泛著空洞的眼眸掃向他,接著傻傻地定住。
Peter突然感到喉頭一緊,因為袁賜福難得脆弱的眼神。此時此刻的她就像一頭迷失在險惡叢林裡的無辜牝鹿,是那麼的柔弱、無助。
“當初是我自己答應竇媽媽要進入嘉菱集團,盡我所能的幫助天官,我已經許下承諾,就一定不會後悔!”
怎麼會後悔呢?就算過得不開心又如何?被排擠、被孤立,一年到頭把自己搞得像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又如何呢?不要,她不走,她絕不離開嘉菱集團!因為離開這裡,她就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方式來聯絡她和竇天官了。
離開臺灣九年了,他一點訊息也沒有。
坐落在她家附近的竇家那棟大宅現在依舊如新,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去看看,向住在裡頭的管家楊伯打聲招呼,順便探聽竇天官的訊息。只是九年來,每每都讓她失望而歸。
所以她怎能離開嘉菱集團?
當年她已經和竇媽媽約定好了,而且只有待在這裡,才能確保維繫她和他的關聯不會斷了啊!老實說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對竇天官執著什麼意思,是因為喜歡他嗎?單是喜歡能夠持續九年的光陰嗎?
不,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
瞥了Peter一眼,發覺他仍沉默不語的緊盯著自己,袁賜福舉起咖啡罐啜了啜,佯裝雲淡風輕,“反正我待在這裡薪水優渥、福利又不錯,為什麼要走?就像我老爸說的,憑我的能力和學歷想要出去找工作,就算跪下來跟人家又哭又拜的,也絕對沒有這裡的條件好。”
“但是你不快樂。”
“誰說的?我只是不常笑而已。”
“而且你把自己搞得像老處女。”
“你懂什麼?這種裝扮最安全,不會被別人批評我花枝招展。”
“可是這麼一來就完全掩蓋了你的光彩和美麗。”
他覺得她美嗎?嗟,傻話,怎麼可能!“反正我本來就不漂亮。”
“胡說!”他還記得她笑起來的時候最美麗,單純、可愛得像是能融化所有人的心。還有她笑眯的眼,以及她談起空手道時眸中熠熠閃動的璀璨光芒,總是讓他自慚形穢。
“休息時間應該已經結束了吧?你還不回去?對了,業務部那裡是不是有什麼騷動?不然那些人幹麼通通站起來,個個激動得像青蛙?”
被她的形容詞逗笑了,Peter站起身開啟隔間的玻璃門,卻聽見外頭傳來同事激動的喊叫聲——
“聽說竇天官要返回嘉菱集團,接掌總經理的職務了耶!”
袁賜福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推開門邊的Peter衝了出去。
他默默凝視她急切的背影,跟著走上前。
“老天,太子爺要回來了?那麼嘉菱的權力核心不就要開始動盪了嗎?對了,你們有誰見過竇天官本人啊?誰知道傳說中的太子爺長得什麼模樣?”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望向袁賜福。
她搖搖頭,“我跟天官已經九年沒見了,說不定他的容貌已經有些改變,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認出他。”
“知不知道竇天官什麼時候回來?”
身後突然冒出這個低沉的嗓音,袁賜福這才驚訝的發現,Peter不曉得在何時站到她後頭,而且距離這麼的近,她幾乎能夠感受到他胸膛因呼吸而起伏著,她忍不住渾身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