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並沒有說,這是他們“師徒之間”的秘密,米爾斯並不需要知道。從那以後,景寒就再也沒有分過心,也許是她母親的神能符筆給過她什麼暗示也未可知,總之,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名獨一無二的靈舞型符咒師,再也不想其他的了。米爾斯有一陣子很擔心她會忘記符咒師最基本的修行,可是從那以後,景寒和陀羅符筆之間的感應就變得越來越神奇,她體內的能量也越來越穩定內斂,在景寒一次又一次創造出新的靈舞符文之後,就連米爾斯也被這股魔力深深吸引了。其實,米爾斯從那時候起,就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追隨著她、保護著她、指引著她,而這股神秘的力量,就隱藏在她母親留下的神器之中,那一刻,米爾斯已然明白她和景寒之間的緣分終有一天會結束在某個地方,這個女孩的未來,終將屬於一條嶄新的道路。
“我想,是時候告訴你我是誰了。”
米爾斯淡然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麼?”
“你不知道。”
景寒感覺困惑不已,米爾斯轉過身來面對她,眼神坦蕩而又堅定,景寒覺得今天的米爾斯和平常很不一樣,尤其是此刻的那雙眼睛,隱隱透露出一些她從未感受過的陌生軌跡,那軌跡很陌生,好像既不屬於過去也不屬於現在。
她究竟想告訴我什麼呢?
景寒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脈搏,好讓它不要因為太緊張而砰砰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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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神 種(中)4
米爾斯解下了纏繞在左手腕上的那條黑色的緞帶。
他們說,那是米爾斯的調香帶,她每次發明一種新的香水就會噴在那上面試試,米爾斯示範靈舞符文的時候,景寒都會看得如痴如醉,因為那條飄逸的黑色緞帶實在太神秘太誘人了。
絲帶層層剝落,掉到了畫架腳下,米爾斯左手腕的脈搏中央,露出一條z型狀的瘡疤。
“你是……新神祗族的神?”
“應該說,曾經是。”
景寒很震驚,稍稍回過神想起,倘若她真是新神族的,那z字烙印就不會只是一條瘡疤了。
“你肯定猜不到我的攝香術是跟誰學的。”
“不會是塞勒吧?”
“就是他。”
“難怪你當初沒阻止我,我還以為你會和我絕交呢。”
“那是因為我太瞭解你的心情了,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一名幻術師的,更別說是幻術符咒師了,只不過,你沒想到我也曾經和你一樣,想要拜塞勒為師吧。”
“真的假的?”景寒真的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結果我和你一樣,發現自己並不是那塊料,於是幻術就變成了我的業餘愛好。”
“你的香水很管用,至少讓我們在雪山的地獄界躲過一劫。”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送你們什麼好,在所有的導師裡,我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胡說!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
米爾斯的臉上洋溢位類似感動的情緒,景寒第一次發現平日裡時而兇悍時而瘋癲的米爾斯其實很親切,她在奇蓮呆了那麼久,皮囊想必也是受人類情感影響很深的。
“在夢境裡,你看見的那個站在阿瑞斯身邊的女使者,就是我。”
“你是阿瑞斯身邊的那個復仇女神尼彌西斯?”
“復仇女神是人類對她的定義,也可以說是新神祗族留於人間的一個過時的稱謂。事實上,當年的尼彌西斯是亦正亦邪的合體。”米爾斯邊說邊走到畫室的茶水間,悠閒地泡著茶,就好像在說一個與她無關的老傢伙似的。
“亦正亦邪?”景寒聽起來就感覺脊樑骨發憷。
“復仇,是正義和邪惡的較量,我原本是為了平衡戰神阿瑞斯和正義女神諾德之間的權位與職責所存在的。所以,我是他們倆的女使。肩負著權衡正邪之戰的使命,諾德的裁決透過我傳達給阿瑞斯,並由戰神來執行懲處法則。”
“這麼說來,阿瑞斯不能隨便開戰,而必須先得到正義女神的裁決?”
“對於赫拉克和諾德來說,他們一向如此,所以,天界的公正與責罰才會那麼和平有度,古神祗族對於違反天規戒律的責罰一向以眾神公投的形式來做出最後的決定。當然,這種制度也有一定的弊端,比如,容易姑息養奸,當年,獨眼巨人用法術控制神獸圍剿巨魔山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由於當初決定釋放獨眼首領再給他一次機會的是赫拉克,而諾德和眾神也認同了赫拉克的決定,因此,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