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太好,她體內餓鬼的噬魂毒癮越來越厲害,已經開始侵蝕她的五臟六腑,巴介多早晚會把她吃掉。”
“連她的魂魄一起麼?”
景牧師看了伽德勒一眼,沒有回答。可是,度恩和巫綾已經從他們對視的雙眸中得到了最後的答案。
“沒有靈魂就過不了鬼門關,過不了鬼門關就無法轉生,這不就意味著她會像神那樣徹底從宇宙中消失永遠都不復存在了麼?”
屋子裡沒有人接話。
度恩覺得自己就像個魯莽無知的傻瓜,顯然,他們都知道這個事實,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
巫祈躺在床上,生命體徵依然很微弱,瘦骨如柴的身體時不時地抽搐著,巫綾匍匐在床前,緊握著她姐姐的手。巫綾背對著度恩的肩膀孱弱地顫慄著,李度恩背轉身走到牆角遠離床鋪的那個位置上,感覺好難受,雖然他從未喜歡過這對姐妹花,但是,此刻,巫綾絕望的背影和無聲的眼淚,還是讓他難以承受。
“你說過,能鎖住她魂魄的,不是麼?”
度恩聽見巫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用回頭就知道她是對著伽德勒說的。
“你姐姐體內的四體能量非常紊亂,伽德勒的水晶頭骨只能暫時穩住她。好讓她可以操控自己的心智和情感,卻無法擺脫肉身的腐蝕和靈魂的破散……”
回答她的依然還是景牧師。
度恩想象著伽德勒越來越像人的悲傷情緒浮現在他黑帽斗篷下、沒有表情的臉上,這恐怕會讓巫綾的絕望更加徹底。
“求求你。收了它!”
死一般的沉默。
“那個餓鬼已經和你姐姐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收了它。就等於收了你的姐姐。”
景牧師的話音剛落,巫綾就痛哭出聲了。
度恩沉默不語,閉上雙眼陷入沉思。
這就是巫蠱薩滿師最可怕的結局,當自己的靈魂被體內的兇鬼惡靈徹底操控的時候,他們的死期便也如期而至了。
度恩悄悄走出房間,把門虛掩,獨自在窗臺前站了一會兒。
黑幕殘雲的月光中。隱約透出了雷漠的臉。
度恩低頭掏出手機,找到雷漠的電話,思忖片刻,又回到了通話選單裡。按下了景寒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的手機已關機……”
景寒的手機關了?她不是應該在雷漠家的麼?
度恩重撥了一次,結果還是老樣子,他猶豫片刻,按下了雷漠的號碼。
“喂。是我。”
磕磕碰碰的,不知是手機還是雷漠自己的什麼東西滑到了地板上的聲音。
“喂?”
“你怎麼樣?還好麼?”
“還好……”
雷漠的嗓音聽上去很沙啞,飄忽不定。
“又喝酒了?”
“嗯,喝了點。”
“一個人?”
“…………”
度恩皺眉,有點擔心起來。雷漠酒量不好,三杯就倒,除非有什麼事讓那傢伙頂著毅力保持清醒。
“該死的……”
“怎麼了?”
“摔了一瓶酒……”
“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景寒家裡。”
不知道什麼東西又弄翻了,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響,雷漠始終沒說話。
“她怎麼了?”
“景寒沒什麼,是……哎,說來話長,對了,她是不是在你那兒?”
“你說誰?”
“景寒啊,剛才我問你是不是一個人你沒回我。”
“不在我這兒……她沒回家麼?“
“沒有,手機好像也關了。”
“…………”
度恩猜到他會沉默,這種時候,雷漠只想一個人待著,也許,景寒剛和他吵過架,賭氣出走也不一定。這時,景牧師的房間裡傳來巫祈痛苦的呻吟,度恩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姐妹花快不行了,我得走了。”
“你和巫祈、巫綾在一起?”
“還有伽德勒,今晚我目睹了有生以來最壯觀的一次薩滿收魂術。”
“伽德勒在就好,見鬼,我頭疼得厲害……”
“那我先掛了,如果景寒來找你,記得叫她打個電話回家。”
“好,我知道……度恩!”
“嗯?”
“小心點。”
“知道了,沒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