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蒙河敲門,走了進來。
“我這就來。”
愛修覺緩慢地轉過身,拿起窗邊的柺杖。步履蹣跚地往門外的客廳走去。
…………
“麥加,他還好麼?”
“很好,他們正在回家的路上。”
麥先生緊蹙的眉心終於舒緩開來。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和那孩子的任性比起來,不算什麼。”
愛修覺笑了,麥加執意跟同伴們上山尋寶的這段日子,這位忠誠的家族魔法捐贈者無時無刻不憂心忡忡,即便是協助他們調查。他的心依然分分秒秒地懸著。
“你很少親自夜訪奇蓮。事情恐怕不簡單。”
麥先生的神色又恢復了往日的凝重,對愛修覺點了點頭。
“發生了什麼事?”
麥先生從公文袋裡取出一份檔案夾。抽出裡面的幾張照片,在茶几上攤開。
“照片上的人是牛津大學神學系的一箇中國籍留學生,幾個星期前的一個深夜,他在宿舍裡被人割破了喉嚨,現場沒有兇器,沒有指紋,警方甚至找不到他咽喉處的傷口。”
蒙河拿起其中一張照片仔細檢視。
“地上都是血。”
“經法醫鑑定,他的死因的確是失血過多,但是,在他的屍體上卻找不到任何創口,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兇手為了不留痕跡,讓那傷口在死後自動癒合。”
“自動癒合?”
“被害人的脖子上沒有疤痕也沒有手術縫合線。”
“看來,這個兇手很在乎屍體的完整。”
“不是在乎屍體完整,而是覺得受害人的皮囊很年輕,感覺有些可惜罷了。”
愛修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出乎意料地冷,就連一旁的蒙河也能感覺到藉由愛修覺的真身所接收到的、某種不祥感應後的陰冷餘溫。
“您的意思是,兇手可能不是一個人?”
“應該不是。”
“果然不是……”
“怎麼?你也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兇殺?”
麥先生又從檔案裡抽出一張放大了的學生照,放到了愛修覺的面前。
照片上的男子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型很瘦,五官平坦,典型的東方男人的面孔,他表情僵硬,目光呆滯,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晃神。
“這是他生前的照片,這個學生名叫陳河,十九歲出國留學,起先學的是人類學,後來又去英國攻讀神學系研究生,他是我們調查《舊神譜》線索時找到的一個重要證人。”
“坦白說,是他自己找到了我們,起初我們並不打算與他接觸,因為我們不知道他是tongguo什麼途徑得知有‘家族魔法捐贈者’這樣的組織,我們以為他只是一個對神秘組織過度狂熱的網路駭客,直到他留言,說他的大腦裡存有關於古泰坦神族秘史的前世記憶。”
“前世記憶?”
“他說,他經常會夢見神明跟他說話,告訴他很多故事,但是,這些故事又和他迄今為止研究過的所有人間神話、聖經故事都不一樣。”
“所以,你們懷疑他夢裡的故事就是《舊神譜》的再現?”
麥先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我們因此而開始調查這個學生的背景,發現他的父母是國內的大學教授,於是,我們以牛津大學心理健康援助中心導師的身份和他的父母取得聯絡,詢問這孩子的情況,沒想到,他父母對我們的調查一點都不感到吃驚。”
“哦?”
“他的父母親口告訴我們,陳河是個絕頂聰明的孩子,但是自幼性格偏執,患有嚴重的焦慮症,在國內時就長期接受心理治療,病情時好時壞很不穩定,所以,醫生始終不能斷症。關於他的夢境,他父母早就知道,剛開始懷疑是jingshén分裂,看了很多專家,綜合各種結果,只能判斷這孩子具有jingshén分裂的潛在病灶,而不具備典型jingshén分裂症患者的臨床表現。”
“所以,他的父母並不相信他所說的那些夢?”
“我想,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相信他。”
“經過一段時間的溝通,他答應我們,會將他所有的夢境整理出來,寫成一本書,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也就是說,有沒有我們,他都會寫,就這樣,我們和他一直保持著秘密的聯絡,這也是他能夠堅持寫下去的唯一動力。”
“因為只有你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