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往各自不同的方向去了。
雷漠約莫走了兩條街;過了第一個十字路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繼續往前走了一段;在接近鬧市區的一個街角停下來;迴轉身;眺望剛才的路。
果然;有個人影從對面花壇旁的籬笆下一閃而過。
好像被跟蹤了。
跟著念頭一起出現的是飢腸轆轆的聲音;他這才想起;還沒來得及吃晚飯。
街角有家星巴克;雷漠故意放慢了腳步;後面的人;似乎一度想要追上他;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人;在星巴克的櫥窗玻璃上和他對視了大約有五秒;幾乎立刻就掉頭消失在了人群裡。雷漠沒有看清楚那人的容貌;短暫的記憶裡只留下一席純白;在夜幕已經降臨的時刻;那樣的白會顯得特別醒目。
“我想我應該看見她了;是個女孩;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連衣裙;一晃而過。”
雷漠的耳邊響起了景寒的聲音;他立刻把手放在胸前;奇怪;牌絲毫沒有動靜。
雷漠推開玻璃門的那一刻;再次回頭掃了一眼馬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
祁門路是一條只有兩個車道的老路;路面不平;常年失修;一年到頭車禍不斷。
度恩幾乎忘了今天是十五月圓之夜;每個月的這一天;都很不太平;可是;午夜未至就出現了靈異現象;這還是頭一遭。想想真諷刺;奇蓮的學弟們在慶祝聖齋節;而他這個偶像級的學長卻要趕到這裡來陪惡鬼們過狂歡日。祁門路本來陰氣就極重;車禍喪生者遺留下來的血跡;多少年的雨水都刷不乾淨。還沒靠近路口;度恩就聞到一股混合著硫磺、腐屍、還有黴菌發酵的令人噁心的氣味;他開啟手機撥了幾通電話;該死的;全都關機;看來今晚得一個人單幹了。
兩條車道之間的雙黃線上;一個女人直挺挺地躺在那裡;身子間歇性地抽搐著。
度恩趕緊加快腳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一下讓一下啊。”
他撥開圍觀的人群;從口袋裡拿出一小根龍骨。
“沒事沒事;我媽她……”度恩順勢看了一眼;女的看上去還很年輕;約莫不會超過三十歲;“……我姐她;她有癲癇症;過會兒就沒事了;沒事了……”他邊說邊掰開那女人的嘴;把龍骨塞進去。
“可是剛才;她的眼睛裡冒煙了呀。”
一個多嘴的死胖子一驚一乍地指著地上的女人叫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她眼裡冒煙了?”
“不是隻有我呀;他、還有她;他們都看見了呀。”
胖子隨手指出兩個目擊證人;度恩一看那兩個人;臉色比地上的女人還要難看。
“沒見過會冒煙的癲癇病患者麼?”
“沒有。”
“那現在你見到啦;你想怎麼樣呢?”
“嚇都嚇死了;還能怎麼樣啊?”
“那還不趕緊走?”
胖子立刻腳底抹油;連同另外兩個證人;也一起溜走了。
“別影響我照顧病人;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隨即散去;一個陌生男子走到了度恩的身邊:
“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度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身材相當魁梧。
“救護車倒不用;能不能幫我把她抬到那邊那個小巷子裡去?看情況;她還要有一陣才能緩過來;擋在路中央;總不是個辦法。”
“行;我來幫你。”
男人幫度恩安頓好那個女的;就走了。
祁門路的小弄堂特別多;潮溼陰寒又四通八達;難怪那些傢伙有地方可躲;可是;現在還沒到八點鐘;人多眼雜的;要怎麼處理才不會被發現?度恩暗自思忖著。這裡應該已經危機四伏;任何一個路人都有可能帶著一個陰魂不散的“老朋友”回家去。
女人平躺在小巷子裡的一塊青石板凳上;度恩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了;才能做法;他解下脖子上的龍骨項鍊;這時;那女人嘴裡忽然白煙繚繞起來;度恩仔細一看;那塊封�嘴的龍骨上冒出許多泡泡來;有個腐屍鬼卡在她的喉嚨裡出不來;正打算腐化他的龍骨。度恩立刻上了一道鎖喉咒;同時把龍骨項鍊拋向空中。祭壇懸浮於女人的咽喉處;一縷青綠色的腐靈遊魂被幽冥火吸附住;嘶吼著從女人咬緊的龍骨縫隙中逃逸而出;度恩剛想破魂收法;平躺的女人突然劇烈地抽動起來;淤青的臉頰上;自咽喉到下顎;密密麻麻地浮現出凹凸不平、已經被惡靈汙染的墨色經絡;墨筋暴突在她臉頰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