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掘泥;泥的上方是一個土丘;土丘的正前方矗立著一座雪山;太陽**辣地照耀在雪山的頂峰上;雷圖專心致志地掘著泥;土丘不知不覺地融化開去;露出半隻日耳曼土著人的頭骨。。。。。。然後;他看見了母親;母親身穿一襲湖水藍的羽紗;在翠綠的樹林間跳舞;柔美的腰肢從這棵樹繞到那棵樹;旋轉、跳舞、旋轉、跳舞。。。。。。。
。。。。。。雷漠。。。。。。雷漠。。。。。。
誰在叫?聲音好熟悉。
“雷漠醒一醒”
雷漠驀然睜開眼。
度恩眉頭深鎖;眼底佈滿了血絲。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雷漠感覺異常昏沉;腦袋和身體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他定睛看了度恩好一會兒;才確定眼前的人的確是李度恩。
“感覺怎麼樣?”
雷漠的目光轉向天花板;扇葉慢悠悠地轉著;房間裡的燈光調得很暗;窗外;沒有月亮;城市依舊一片漆黑。
“我在哪兒?”
“在我家;還有那個女孩;我不能把她帶去你那兒。”
“女孩?不是男孩麼?”
雷漠的意識還停留在墜樓的那一瞬間。
“那男孩。。。。。。死了。。。。。。”
雷漠立即從床上坐起來;頓覺眼前一片昏黑;度恩立刻扶�的肩膀。
“你不要那麼激動;移魂換位是鬧著玩的麼?拜託你有點常識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需要一點時間重新適應;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結果還是這樣?
“我一直緊緊地抱著他;我沒有鬆手。”
“你的確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收他的魂?”
度恩沉默不語。
“說話啊”
“來不及。”
“為什麼來不及?”
“我知道他會跳;幽冥火快要熄滅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所以我先讓你回了魂;我知道一旦你回了魂;你會更用力地抱緊他;可是。。。。。。”
雷漠眼看著度恩的嘴唇難以剋制地顫抖起來。
“當時;我以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祭壇足以托住你的身體;而你胸口的龍爪可以牢牢把他抓住;只要你不放手;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跳下來的那一瞬間;已經魂飛魄散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魂已經被那傢伙奪走了?”
度恩點點頭。
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寒而慄順著雷漠的尾椎骨一直往頭頂上爬。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此時此刻;雷漠的腦袋一片混沌;完全整理不出任何頭緒。
度恩無言以對;他們還從未面臨如此危機的生死關頭;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的手指怎麼回事;那傷口是哪兒來的?”
度恩指了指雷漠右手的食指尖;那裡多了一塊邦迪。
“被塔羅牌劃傷了。。。。。。”
“你說什麼?”
雷漠看著度恩的眼睛。
那樣的眼神;度恩還從未見過;他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於是;雷漠把當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一共七張牌;分別是寶劍侍衛、惡魔、死亡、高塔、寶劍八、寶劍十和審判。”
雷漠把七張紙牌攤開;然後;交換了一下位置;順序變成了:惡魔、寶劍侍衛、寶劍八、寶劍十、審判、死亡;度恩立刻就看明白了。
“一個惡魔身邊的侍衛;設下一個自投羅網的死亡陷阱;目的;是為了審判。。。。。。”
“我當時也就感應到這些。”
“沒有更多的資訊了?”
雷漠搖搖頭。
“他想審判誰?難道;就是那個叫肖俊的男孩子?”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雷漠突然想起來。
“我的風衣呢?”
“在客廳裡。”
雷漠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客廳裡;拿起沙發上的風衣;把手伸進右邊的口袋。
銀幣從風衣破損的裂縫裡掉了出來;一路滾到餐桌邊上。
雷漠撿起那枚銀幣;拿在手裡仔細端量。
“這是什麼?”
“肖俊臨死前一直捏在手心的東西。”
“看上去;像是一塊古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