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陪父親一起前來的武朝卿只在上香時和她正面相對,她沒有掉淚,臉上也沒有哭過的痕跡,只是神色沉靜地盡著喪家的禮儀,一一對著來為亡母送行的賓客叩首答謝。
送行時,身為小輩的武朝卿只夠資格跟在隊伍尾端,但他的視線一直離不開她,直到現在已不用那麼拘謹,他還是騎在後頭,默默地望著她的背影。
他看到有個長輩騎馬來到袁長雲身邊。
“咱們北方兒女就是要像你這樣堅強,做得很好!”那個伯伯聲如洪鐘,豪邁地拍了下她的背就走了。
很、痛!袁長雲咬牙,鎮日累積的煩躁與怒氣再添一筆。
煩死了,幹麼每個人見了她只會說這些話?她哭不哭、堅不堅強關他們什麼事?她又不是做給他們看的,況且這本來就沒什麼好哭啊,娘只是去和爹作伴,她高興都來不及了,有什麼好難過的?
就算以後再也見不到娘了又如何?反正她忙得很,要做的事很多,才不在乎呢!抿著唇的小臉滿是倨傲,已有曲線的身子挺得筆直。
聽到又有蹄聲靠近,袁長雲一看清來人,愈加沈冷的表情像是瞬間蒙上一層冰霜。
這時候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武朝卿。
任何人對她說那些話她都還忍得住,就他不行,因為他是武朝卿,是這世上最瞭解她的人,永遠都知道她什麼時候是真的生氣,而什麼時候又可以繼續鬧她。
她不要安慰、不想說話,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快走開!她在心裡大吼,死命盯著前方想讓他知難而退。
“欸,來比馬吧。”武朝卿對她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視若無睹,臉上輕鬆無比的笑容像他們只是出來踏青。
“我不要。”她咬牙。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就算她看起來不怎麼難過的樣子,也不代表有玩樂的心情!
“反正現在也沒事了,比一下嘛。”平常很懂得分寸的武朝卿今天卻異常難纏,仍一臉燦爛地笑著。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