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發誓一生再也不見文瑞。
她為人很大量,就在這件事上,她怎也看不開、放不下,她絕不會和文瑞重拾舊歡。
文瑞開完會,安排好一切,馬上回醫院。
推開門,琪莉不在裡面,去嬰兒室,連BB也不見了,琪莉是否抱了BB去花園散步。
走遍整個花園,看不見琪莉,當然也沒有看見BB。文瑞又回醫院,連琪莉的特護也不見,令他莫名其妙。
“我太太和我兒子都不見了!”文瑞笑著說。
“孔太太和BB!”護士長翻開一份表,“他們早上八時四十五分已經出院!”
“你弄錯了吧!我和太太約好今天下午二時出院,況且她怎可以說走便走?”
“她是隨時可以出院的,醫生早已簽好出院紙。我是十時接班的,我回來時孔太太已經走了,你去問問餘醫生好嗎?”
文瑞一顆心象跳了出來,失魂落魄地衝進餘醫生的房間:“餘醫生,琪莉她……”
“咦!文瑞,你怎會來的?你今天不是和琪莉及BB出院了嗎?”餘醫生訝然伺。
“我?”文瑞抓住餘醫生的桌子,“我現在來接太太,我爸媽還沒有來,但我太太和兒子都失蹤了!”
“不可能,今天早上你八時半先離開醫院,八時四十五分琪莉和孩子辦出院手續,她說你的汽車在停車場等候她,我還怪你不替她拿東西。”
“不,她沒有跟我在一起,我又怎會讓她抱著孩子,那著東西出院?平時她要吃橙我也替她剝皮。”文瑞抓住餘醫生的白袍,“你不要把琪莉藏起來。”
一位護士進來,請餘醫生去看一位快要生產的孕婦,“孔先生,一位艾先生在孔太太的房間裡等你!”
“艾雲飛!”文瑞衝出去,進房間,一見雲飛便追問,“琪莉呢?”
“十點鐘琪莉給我一個電話,她說她的飛機快要起飛了,吩咐我一些事,便匆匆掛線,我趕去機場,她已經飛走了。”
“為什麼?”文瑞的身體搖搖晃晃,他打著踉蹌,雙手抓住窗幔,眼睛通紅,聲音哽咽,“她為什麼又要離開我?她不知道我多麼需要她?”
“她以為你需要的是孩子,她不讓自己相信你愛她,她也不準自己去愛你,這一次是她錯!”
“不要做錯事,錯一次,一生就完了!”文瑞絕望地跪在地上。他但願隨那白雲,飄上天空。
婚禮的故事已全部寫完。可是,老闆說,這故事的結局不是和“名公子”一樣看了叫人傷心?讀者會哭的,你怎忍心令她們再哭一次?不能完,寫下去,希望永遠在人間呀!
琪莉抱著BB,聽見女管家和文瑞用英語交談。
“先生,你已經來過很多次了,我們這兒沒有什麼孔太太,也沒有卓小姐,只有我一個孤老太婆!”
“你說過,她以前住在這兒。”
“那是幾年前的事,那時她來英國唸書,回香港後,就沒有來過。先生,你令我心好煩,下次你再來,我不會開門。”
“莫斯太太,如果你看見琪莉,請你告訴她,我愛的是她。我也愛BB,只因為他是琪莉的孩子。我不需要孩子,但我需要她!再見!”
琪莉連忙奔到窗前,拉開了一點窗幔,看見文瑞走出來,他穿件黑色的大衣,孤獨地向前走,突然他回過頭,琪莉把身子閃進去,他看了一會兒,終於低頭匆匆離去。
“他是個情深的男人!”莫斯太太還在目送他。
以後,文瑞沒有再來過。
孩子兩歲了,已經會說很多孩子話。
有一次,BB問:“媽咪!爹呢?”
“你說什麼?”琪莉把孩子抱進懷裡。
“彼得有爹,BB的爹呢?”
琪莉把文瑞的相架,放在兒子的面前。
“你!”BB叫,“他呢?”
“不知道!”琪莉把臉伏在兒子的頭上,“媽咪不知道!”
“我要爹!我要爹!”孩子吵,孩子哭,琪莉也哭,莫斯太太進來把孩子抱走。
琪莉伏在地毯上失聲痛哭,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一直以為只要和兒子在一起就快樂,但是,她並不快樂,一個沒有丈夫的女人,沒有爸爸的孩子怎能快樂?
這兩年她活得很累,很想倒在文瑞的懷裡大哭一場。
兩年,她已忘了若夢,忘了那可怕的婚禮,但是,她不能忘記文瑞,因為BB是她和文瑞的孩子,這小東西,長得和父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