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空,拿破崙三世統治下的法國肯定比歷史上更加繁榮,法國在克里米亞戰爭中的損失遠比歷史上要小,而收穫則遠遠比歷史上要大。和大明帝國、墨西哥帝國的特殊友誼,又讓法國的商品擁有了兩個廣闊的海外市場。因而巴黎的大規模建設和改造,也提前兩年到來。雄心勃勃的拿破崙三世現在一心想要把他的臭烘烘的首都建設成為富麗繁華的世界之都。
不過在達成這個宏偉目標之前,巴黎卻成了一個亂糟糟的大工地。到處都是灰塵和建築垃圾,連道路都因為從工地上流出的泥水而變得泥濘起來。
馬車沿著大街小巷四處穿行。似乎是漫無目的,只是為了讓久別巴黎的瑪麗亞看看這個她所喜愛的城市。不知道繞了多久,隨著一名東方面孔的車伕勒緊韁繩,疾馳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接著,車廂的門開啟了,披著黑色斗篷的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和阿萊德萊夫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然後,她們來到了一幢小小的公寓前面。
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敗房屋,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以至於整個的都透出一種令人不快的陳舊氣息。所處的街道也同樣破舊不堪,一連片都是這樣破破爛爛的房子,街面上到處都是無人清理的垃圾,糞便混雜著垃圾的氣味四處漂浮,還有幾個濃妝豔抹的妓女站在街道拐角處兜生意。這樣一個地方,實在不是瑪麗亞這樣的貴婦應該出沒的。
她感覺到有幾道視線正在打量自己和阿萊德萊,也許是因為她們兩人出眾的容貌還有身上流露出來的高貴氣質和這裡格格不入吧。
不過瑪麗亞卻一動不動,筆直地站著,阿萊德萊則警惕地四下張望,右手還忍不住往自己拎著的手袋中摸去,裡面是一把上了子彈的左輪手槍。
“不用緊張,這裡很安全。”瑪麗亞淡淡地對自己的女總管道。
“可是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在盯著我們。”阿萊德萊連忙解釋。
“這說明我們沒有找錯地方!”瑪麗亞不愧是見過風浪的老牌波拿巴分子,她只是微微笑了笑道,“這裡可是俄國革命者在法國的大本營啊!”
俄國革命者!是19世紀中葉的俄國革命者,算輩份都是列寧他老人家的祖師爺了,和後世某國的8000萬革命者也是有那麼一點香火之情的。
而俄國革命的起源大概可以追溯到1825年的十二月黨人起義,那是一群受了西歐自由思想感染的貴族軍官妄圖推翻沙皇的暴動。
當然,暴動肯定沒有成功,被尼古拉一世輕易粉碎。然而造反的思想卻不容易撲滅,在隨後的十年二十年中,反對沙皇的不良思想,仍然在一部分俄國上流社會的貴族青年當中傳播,更隨著一部分俄國留學生一起傳到了西歐。還同西歐當下氾濫的無政府主義者、gc主義者、空想社會主義者等等一大堆信奉或提出各種主義的政治家、思想家們一塊兒交流學習。
而且這些俄國革命者和西歐那些喜歡研究主義的理論家們不同,大部分都是實幹家,還喜歡兼收幷蓄,採各家之長,再同俄國革命的實踐相結合。總之,是能把事情鬧得有聲有色的主兒,比西歐那些只會耍嘴皮子和搖筆桿子的理論家們強多了。
這個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可不是沒有一點底蘊就能打響的!
也許看出了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和阿萊德萊不像是沙皇的密探,一個身材矮小比瑪麗亞要矮一個頭的斯拉夫青年從一條陰暗的小巷子中走了出來,到了瑪麗亞面前,用生硬的法語問道“你們是誰?從哪裡來?想要找誰?”
瑪麗亞則用波蘭口音很濃重的法語回答道“我是娜塔莉。列辛斯卡雅,來自旦澤斯克,我要見米哈伊爾。亞歷山大羅維奇。巴枯寧先生。我和巴枯寧先生用書信聯絡過,約好今天見面的。”然後她又指了指身邊的阿萊德萊,“她是我的女管家莉莎。”
“您是德國人?”那個斯拉夫人說起了波蘭語。
瑪麗亞則用標準的波蘭語回答“我是波蘭人,一個自由的波蘭人!”
波蘭這個國家現在還存在著,是1815年維也納會議的產物,稱波蘭王國、波蘭會議王國或俄屬波蘭,國王由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兼任。但是這樣一個由俄國支配的波蘭並沒有得到一部分波蘭分裂主義分子的承認,瑪麗亞現在就在扮演一個繼承了前夫鉅額遺產的女波蘭分裂主義分子,所以她自稱是“一個自由的波蘭人”。順便提一下,這個時期有一部分俄國革命者希望利用波蘭民族分裂分子的力量,所以都宣稱同情或支援波蘭獨立,而瑪麗亞今天要見的這位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