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屬下……”男子一急,下意識地拿眼睛去瞟月兒,見月兒正向他輕微的搖頭,他頓時明白了,連忙再拜下去,“屬下不怕。”
話音未落,一聲怒吼忽然響起,“說實話!”
“是。屬下怕!”男子被吼得一下子說出了心中所想。
“我就知道。”江闊冷下笑一下,頓了頓又問,“那你們會因為我的殘忍離開我嗎?”
這是什麼話?男子一下子清醒了,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不會。主子做這一行難免遇到一些欺軟怕硬的小人,主子雖然從未多說一個字,但屬下們都知道,主子從不毫無理由的欺負一個人。主子對屬下有情有義,我和兄弟們都敬重像主子這樣的好漢!我敢擔保,不止我,就是部裡其他的弟兄們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實話?”
“是實話!”男子以首叩地,“屬下願以性命擔保!”
江闊將頭仰起,閉了閉眼,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好。”
你看,鄭寒玉,誰會離開我,誰會因為我的殘忍離開我?只有你啊。我的殘忍從來都是對外人的,這樣也不行嗎?就連屬下都能懂我,你卻不願去稍稍瞭解我?也罷,想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
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轉身往太師椅上一坐,眼神犀利的看著跪在眼前的人,用一貫冷靜而嚴厲的聲音問道,“部內犯規的人不得與府裡受懲罰的嚇人一起關押,你們是這麼做的嗎?”
“是的,那天從夕陽湖回來之後我們就將她關在了地下牢房裡,按照部規忤逆主上是死罪,可是月兒姑娘說讓我們等等再執行。後來一直沒收到指示,所以就拖到現在。”
江闊眯了眯眼,這麼些天,很多事情都是月兒在幫著打理,自己渾渾噩噩倒不知道都做了些什麼,竟然忘了問起這件事。
他將目光投向月兒,“你怎麼解釋?”
“少爺……”月兒低著頭,稍稍猶豫了一下,“我覺得留著葉芙還有用……”
江闊又是一眯眼,“什麼用?”
“我總覺得四夫人的事情有蹊蹺……”
“閉嘴!”椅子上的人忽然站起來,整個人散發出凌冽的氣息,“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為她辯護什麼?!”
“可是少爺……”
“閉嘴!我不想再聽到一點點關於她和這件事情的話!”江闊一抬手打斷她的話,轉身又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月兒垂首站在原地,看著他那副氣勢洶洶的摸樣,別人會覺得害怕,她卻只覺得心疼。只有跟了他那麼久的她明白,那是他被傷到極致才會有的反應啊!
“繼續說。怎麼把她放走的?!”
“是。主上那天命令我們牢牢守住江府的四周圍,這樣一來需要大量人手,杭州大部分人都調過來了。地下牢房那麼封閉,屬下以為她很難逃出來,所以就沒在那裡安排固定的人值守,只是一個時辰巡視一次,誰知剛剛巡視的兄弟來報告人不見了,屬下查實之後就過來了……另外據屬下分析,應該是被人劫走的。”
“帶我去看。”
陰冷的地下室。
黑暗被燈光劃破,一身紅衣的男子在屬下的帶領下步入。朦朧的燈光照在他年輕而剛毅的臉上,那上面散發著堅毅而沉穩的氣息,讓眾人原本浮躁的心落了大半。
男子從屬下手中接過燈籠,細細地在原封不動的地牢裡檢查起來。
此時剛剛在江巖軒報告的男子試探地開口了,“主上,小的剛剛做過一番粗略的檢查,牢門原封不動,沒有撬開過的痕跡,而且出口處有人把守,不可能是從門口逃走的。另外,牢房裡其他地方也沒有破損的痕跡,牢房就這麼大,她就這麼不見了,屬下認為她一個人沒有這樣的能力。”
江闊一邊檢查一邊不做聲的聽著。
眾人見他不說話,自然不敢做聲,都屏息站著。
牢房很小,不到十平米,四周圍都像是銅牆鐵壁,根本無一絲可動的痕跡。牢門也的確毫無破損,她是怎樣憑空消失的?
眾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江闊舉著燈籠細細地在牆壁上檢查一番,又將視線聚集到牢房的地上,細細地看起來。
這可是地下牢房,在底下幾尺深的地方,難道她還能像穿山甲一樣逃走?
江闊忽然將視線凝聚在牆角的地方,然後像搜尋到獵物的獵人大步走了上去。
眾人跟著圍上去,看到他捻了一點紅土放在眼前觀察,再在鼻尖處聞了聞。
眾人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