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到她竟然還是遵循他的意願,讓他死在雪地裡,想到她竟然還是徵求了一下他的想法,問他是不是想長眠在雪地裡……
他竟然感到幸福。
他竟然笑了。
眾人不再動手。執著兵器將他圍在中間。
他們不會再動手了,因為他們知道他要死了。
終於可以停歇一會了。
他捂著胸口的位置,觸到那枚被他裝在心窩的半枚菊花玉佩。
是還給她呢,還是不還?
還是不還吧,就讓他自私一點。假裝忘記,然後帶到黃泉裡吧。
如果他不提起,她是不是也會忘記將那枚扳指還給他呢,然後它就可以替他陪著她活下去。
不要再還給他了。
他閉了閉眼睛。
千萬不要還給他。
上一次她將它還給他,那種心痛的滋味歷歷在目。
那個扳指,已經找到主人了,它屬於他愛的人,而不屬於他。
可惜的是,他卻不是她愛的人。
她愛的人是誰呢?
應該是博文吧。
臨淵說她要去作王妃,是她的意思嗎?
臨淵愛的是冷香,卻要長了同一張臉的她去替代?她肯定不會幸福的。
她不應該跟臨淵去京城,她應該……應該回蘇州……應該去找博文。
他睜開眼睛,看著遠處那抹仍然站得筆直的身影,笑了。
笑得很開心。
“我要死了……你很高興吧?”
她沒有說話。
這才是她,從不喜歡跟他說話。
但他知道她應該是高興的,他要死了,她的願望不就實現了嗎?
第二百四十四章 姐姐
“我要死了……你很高興吧?”
她沒有說話。
這才是她,從不喜歡跟他說話的她。
但他知道她是高興的,他要死了,她的願望不就實現了嗎?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道:“你的那枚扳指呢?”
她沒說話,身子頓了一頓。
他笑,“你拿著它去找月兒……讓她送你回蘇州去。”
她仍然沒有說話,身子很僵硬。
他又笑,鮮血從喉嚨裡湧出來,他不甚在意地嚥了咽,繼續道:“你好好拿著它,沒有人……敢強迫你的。”
這話雖然說得氣若游絲,卻明顯帶了強硬的意味,所謂的“人”指的就是臨淵。
臨淵笑笑,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閒閒的說道:“江少爺所說的扳指,莫非就是這個?”
江闊一愣,眼睛看著那雪白的扳指;全身都僵住了。
臨淵似笑非笑的看著那扳指,說道:“還多虧這個扳指,不然你相隔幾里地的那些手下,怎麼這時候還不趕來?”
江闊又是一愣,不可置信的望向旁邊的那個人。
她竟然把那扳指給他,還對他說了扳指可以號令三部的秘密?!
她不看他,低著頭定定的看向前方的某個位置,面色依然沉冷。
臨淵又笑;雲淡風輕的說道:“說來這個扳指還真是價值連城呢……”
臨淵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寒玉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他一頓,回頭看她,那張臉上忍耐已久的表情說明了它的主人內心有多痛苦,她的眼眸裡甚至有哀求的意味。
她在求他不要再說下去,她在求他讓那個人走得痛快一點。
他的喉結動了一下,心裡有酸澀和苦楚湧上。
他明明早早跟她商量好要娶她,卻任由她和別的男人相處了那麼多日,偏偏此刻她還用這種神色哀求他。
他笑了一下。似是安慰的按按她的手,提醒她,“你記不得我們的誓言了嗎?”
她當然記得,她想讓他死。臨淵想讓他受盡折磨而死,這是他們的誓言沒錯。
她的手從他胳膊上無力地滑下去。
臨淵轉過頭,看著那個坐在雪地裡搖搖欲墜的血色身影,繼續道:“說來這個扳指還真是價值連城,竟然用江大少爺的夫人和未出生的孩子,一大一小兩條命才換來——這恐怕是世上最昂貴的扳指了。”
那人愣了一下,再一下,迷茫的目光傻傻的投向她,像是不能理解話裡的意思。
她別過臉,逃開了他的視線。
他卻哆嗦著嘴唇問了。“我們的孩子……也是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