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急匆匆跑出來,一看到她,二話不說拉起她就走。
“怎麼了哥哥?”
“你快走,去看看你那好夫君在幹什麼,快走!”
念念被他唬得一頭霧水,只得跟著他小跑著往前院趕,還隔著一截就聽到江闊怒不可遏的吼聲。
“你沒聽到我說話嗎?!!”
念念從沒聽過他這麼對誰說話,此刻被嚇得一哆嗦。
接著沈瑞就衝她道:“你看看,你看看!他是怎麼對他未來嫂子的?你知道嗎?你走快點!”
等到二人進了門,看到的就是這幕,江闊正語無倫次地對著鄭先生髮洩著怒火,那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瘋狂。
沈念念站在原地,一步也動不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樣的江闊才是真實的,這樣有話就說,有氣就發的江闊才是鮮活的。
她在他面前總是太……太理智了,理智得從不會失控。好像從來沒有情緒。
可為什麼他會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失控,卻不願她看到他的真實面目呢?
莫非這真的是江家人口中所謂的愛嗎?如果是,為何她總感覺自己觸控不到他的內心和靈魂?
沈瑞聽得他對寒玉這麼說話,怒火又一下下的往上竄,他正想捲起袖子上前襲擊他個措手不及,以雪前恥,念念卻扯住他的袖子,他回頭一看,念念定定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眼睛裡竟然有一種叫作悲傷的情緒。
他一下子愣住了。
遠處的兩個人似乎吵得很投入。絲毫沒有發現他們。
只見寒玉靜靜地聽完他說的話,最後點了點頭,“好,我不會再發出聲音來吵少爺了。”
江闊似乎仍然有氣不得發,他恨恨地一甩袖子。“你最好好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話一說完,怒氣衝衝地往書房走去,沈瑞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恨恨地說道:“什麼人啊,這麼霸道,一點也不講理!”
江闊左腳已經邁進門檻,一聽到他的聲音。忽的回過頭來,一雙眼睛鷹一樣犀利地掃過來。
這一掃,就看見念念站在一旁看著他,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悲慼。
他心裡一軟,雖然仍然生氣,卻不好再發作。只好哼了一聲,進門了。
沈瑞忙不迭地跑過去噓寒問暖,“鄭姑娘,你怎麼樣?他沒欺負你吧?他沒打你吧?他沒……”
不論他怎麼問,鄭姑娘卻始終不出聲。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他疑惑不已,忽然想起剛剛江闊說的話來,不許發出聲音?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能整天不發出聲音?
太氣人了!
尤其看著寒玉一句話不說的隱忍模樣,顯然是受了欺負又忍著不說,他心下心疼,就越發恨起江闊來。
念念一直在幾步開外站著不動,呆了許久,直到自己哥哥又氣得團團轉,她才走上來。
“夫人好。”寒玉輕聲說道。
念念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想看看這位鄭先生有什麼不同之處,竟然會讓自己夫君三番五次,一反常態的刁難她。
而她,原本覺得同情,現在……卻覺得羨慕……甚至嫉妒。
她不明白。
這個鄭姑娘,穿得簡單,吃得簡單,打扮得簡單,做人也很簡單,從不會說半句惹人惱的話,怎麼就惹得夫君一直記恨?
難道就因為那支舞?
那明明是一支會讓所有人動心的舞……為什麼會這樣?
她感覺到隱隱的不安。
一種必須小心翼翼的不安。
“念念,你怎麼了?”沈瑞抱怨道:“沒聽到鄭姑娘在跟你問好麼?”
“哦……”
念念應了一聲,很親切的笑起來。
“鄭先生,現在也快到午飯時候了,這裡說話又會吵到夫君,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順便聊一聊?”
“好啊,好啊,走吧,鄭姑娘,我們去吃午飯去,才不在這裡掃什麼地呢!”
寒玉看了一眼書房那邊,有些猶豫。
“沒關係,鄭先生。自從你過來以後,濤濤也很想你,我們過去一起吃個飯吧,過一會兒再來這邊。”
話都這麼說了,再拒絕顯得不近人情,她於是欣然道:“如此麻煩了。”
菜才上到一半,小傢伙果然沖沖撞撞的跑進來。
“先生呢?先生呢?”
綠衣玩笑道:“先生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