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公子一切調停妥當,轉頭之下,見敦藝正滿臉驚異地望著自己,施了一禮,展顏笑道:“實不相瞞,小女子是冰庸城冰汛的小女兒,名喚冰凝兒,剛才城衛無禮之處,還請英雄多多包涵!”
眾地皮聽見冰凝兒三個字,哀嚎頓止,嚇得同時閉上了嘴巴,暗呼倒黴。
敦藝吃了一驚,暗道:“難怪這幫人對她敬畏有加,沒成想竟是冰庸城城主的女兒!”當下連忙回禮,道:“凝兒姑娘能夠挺身相助,在下心裡已是感激不盡,焉能再有不滿之心?”
冰凝兒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敦藝跟著冰凝兒一眾走進拱門,只見城內卻是別有洞天,與外面竟似兩個世界。
入眼便是一座雄奇假山,山上溪流迂迴,汩汩有聲,半山腰橫向倚著一個丈餘長的青玉大匾額,上書“濟世救災,平安天下”八個金漆大字。
兩側是一條回形走廊,苔蘚成斑,藤蘿交匯。敦藝沿著走廊繼續東進,一路所過,佳木蔥蘢,奇花閃灼。
出了走廊,只見前方無數樓閣穿插掩映于山樹之間,或是朱樓畫棟,富麗堂皇,或是竹樓木舍,清幽素雅,總之風格特異,不一而足。
冰凝兒領著敦藝直接向竹林深處的清涼瓦舍中走去。
走進屋內,只見廳堂內,五個銀衣老者正圍在一個木榻前,神情言肅,有條不紊地為一名患者診治,上面躺著的赫然正是夜名晨。
敦藝見此,立時心中一緊,不知道夜名晨的狀況如何,這兩****的情況越來越糟,倘若迴天乏力,自己可就辜負了玉妝小姐的臨危重託,不由得露出焦急擔憂之色。
冰凝兒示意他稍安勿躁,於是兩人坐在門口旁的長椅上,靜靜等候。
大約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眾位老者方才相繼收手,滿臉疲倦地散下來。
冰凝兒連忙攔著一個駝背老者,問道:“池大伯,他的情況怎麼樣?”此老者名叫冰池,正是冰庸城四大堂口玄脈堂執堂長老。
冰池嘆了口氣,搖頭道:“雖是保住了性命,但想要恢復從前,可是不易!”
敦藝聽後,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長長地舒了口氣。他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能夠保住夜名晨的性命,他就謝天謝地了。
冰凝兒心中也是一寬,繼續問道:“怎麼說?”
冰池道:“他的外傷是沒有問題,所有的斷骨都被你冰鴻伯伯接好了,痊癒只是時間的問題。頑症就出在內傷上。他全身經絡都被震碎,五臟六腑也是嚴重受創,多虧來得及時,若是再晚來半天,即便我們先祖復活也是迴天乏力了。”冰凝兒不甘心地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冰池沉吟道:“辦法倒不是沒有,只不過得需要城主他親自出馬了,必須用我們冰庸城歷代城主的獨門秘法‘第九神脈’方能將他斷裂的經脈全部接上,至於震裂的五臟,還得需‘第九神脈’半年不間斷的溫養,方可痊癒。前者倒是不成問題,只不過後者……可是有些不可能了。還有城主他現在正閉關,什麼時候出關還說不準呢!”
其餘眾人齊齊點頭。
冰凝兒知道冰庸城的規矩,“第九神脈”是冰庸城的鎮城秘術,向來歷代城主一脈單傳,從不傳給外人,想要治癒夜名晨,看來只能日後想辦法了。
這時一個高瘦三角眼老者踱步上前,質問道:“凝兒,這小子是誰?是你的朋友麼?”
此老者名叫冰鴻,正是外傷堂執堂長老,為人心胸狹隘,更以吝嗇計較出名。
冰凝兒面色一紅,如實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冰鴻一聽,氣得吹鬍子瞪眼,立馬喝道:“什麼,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還把我們老哥幾個興師動眾地叫來,我還以為他對你很重要呢,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將我熬製了三年的續骨白玉膏給他敷上。還有,你以為我們冰庸城是歌黎國的‘慈善堂’啊,什麼雜七雜八的人都收留!”
冰凝兒連忙上前,搖著他的胳膊撒嬌道:“好啦,鴻伯伯您別生氣了,我知道您對我最好了。其實,我收留他也是有原因的,你們有沒有發現,他長得很像一個人?”
冰庸城歷代城主的後人都是男丁旺盛,少有女子,加上冰凝兒聰明伶俐,乖巧可愛,這幾個老者都將她當做親孫女一樣看待。
冰鴻見她松油膏一樣黏在自己身上,如同一隻小花貂一般,大感受用,搖頭無奈地道:“罷了罷了,我們這把老骨頭遲早都得被你折騰散了。”說著,慈愛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眾老者微微一笑,按冰凝兒所言,都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