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遺憾嗎?」背對上邪洗碗盤的他,冷不防的問上邪。「原本你有機會高高在上……」
「我還要高到哪去?」上邪心不在焉的回答,「我自找罪受,抱著權勢然後積勞成疾?我看起來有神經病嗎?現在很好。」細心的,他在蛋糕上面擠奶油花。
「你本來可以不用工作。」岑毓說不出心底的感覺。他總覺得,這不該是上邪該做的事情。每天每天,蹲在小小的廚房,揮著汗水,卑微的做著點心,就為了賺一點錢,養十指不沾陽春水、外貌平凡的妻子,和沒叫過他一聲爸爸的拖油瓶。
「我在人間就要遵守人間的規則。」上邪開始打奶泡,「反正我也要吃飯,養翡翠是順便,養你也是順便……你幹嘛哭?男子漢大丈夫,你幹嘛哭!?」
岑毓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
「你很神經!你們母子都很神經!」上邪慌了手腳,「幹嘛啦!你真的不用叫我老爸啊!又不是你高興嫁給我……不是,我是說,你不是自己高興來當我小孩。哎唷,人類怎麼這麼難懂……」他暴躁起來,「不要哭可不可以!翡翠會覺得我欺負你……」
岑毓破涕而笑,但又哭了。
***
他不知道為什麼,把這件事情跟班長說。
班長表情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眼神罕有的溫和下來。「那是因為你很溫柔的關係。」
「……拜託妳不要說這麼噁心的話好不好?」岑毓臉孔掛下三條黑線。
「我姓徐,徐堇。並不是姓班名長。」班長望著他,「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會給我帶來傷害。」
岑毓愣了一下,「呃……我、我不知道……」
「說不定不用三五百年,你就會『劾虛』。但你真的不會傷害到我,放心吧。」班長按了按他的手背。
「你真的很善良也很溫柔,雖然不承認。我想,我就喜歡你這樣。」
她施施然的走了,留下石化狀態的岑毓。
被她按過的手背,一陣陣的滾燙。
我想,我一定發了高燒,所以有幻聽。岑毓蹲下來,抱住腦袋,有點兒像是把頭埋在沙裡的鴕鳥。
當天回家,岑毓一夜不成眠,第二天帶著滿眼的血絲去上學。遠遠看到班長,他僵在原地,臉孔一陣陣的發燙,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早。」班長還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早。」岑毓頭一低,想能逃多遠逃多遠。萬一她逼問我喜不喜歡她怎麼辦?說不喜歡,他自己也還搞不清楚什麼叫做「喜歡」,說喜歡,但他又還沒準備好。
「岑毓。」班長在他身後叫住他。
完了!怎麼辦?來了來了……完蛋了完蛋了……
班長拉了拉他的書包,「今天你是值日生喔。李力凱今天請病假,所以你明天的值日生換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