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讓我住她家嗎?怎麼就臉皮厚了。”
“哼,也就臉皮厚才那麼想的。”
白書一看著樂觀,這兩年其實心底可虛。過往也就算了,現在聽蘇顏這一刺,飯也吃不下了。委屈巴巴地扁著嘴,眼眶都紅了。
蘇顏本以為她還會反駁,一看對方已經淚眼巴巴,好不可憐,頓時又心軟。
“陶婉和你家染姐姐又不一樣,你染姐姐愛你,她又……又和我沒關係,我跟著去什麼。”
她這變相安慰挺有用,白書一現在就愛聽人家說花染愛她。
“怎麼會啦,我覺得婉姐姐也挺……挺在乎你。只是你倆老鬧彆扭,話都不好好說。”
蘇顏很想說:你和花染倒是好好說呢,不也分手了嘛。想想實在太毒,吞回了喉嚨裡。
“你就別操心這件事了,她又沒邀請過我。我倆也不是誰離了誰就不能活,幹嗎一定要糾纏在一塊兒。”
白書一機靈,一下子聽明白了。
“那她要是邀請你呢?”
蘇顏覺得白書一根本抓不住重點,懶得和她再說。
可她心底卻也有個聲音問自己:如果陶婉邀請你呢?
在陶婉告訴她想搬家的時候,她也希冀過對方會邀請自己,可陶婉曖昧的態度很讓她失望。她知道,自己如果開口陶婉或許不會拒絕,可她不想輸得連自尊也不剩。
憑什麼要她開口?憑什麼要她主動?明明先撩撥人,先招惹人的是陶婉,為什麼好像是她放不開,捨不得一樣?
因著這一口氣,蘇顏一直到學期末都沒再回過家。一轉眼,大二也已經結束。
白書一所在的辯論隊拿了個大獎,讓她一時風頭無兩。但真正讓她興奮不已的是暑假要參加的一場婚禮,據說花染也會參加。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書一這段時間見誰都是笑眯眯的,讓蘇顏很覺得礙眼。陶婉搬家的日子就定在蘇顏放假的第三天,蘇顏考完試甚至不想回家。只是當初她嘴硬說好要幫陶婉搬家,這才不得不收拾好東西坐白書一的車回去。
她原以為回到家要麼看到一片狼藉,要麼看到打包好的東西,沒想到看到的是絲毫未變的擺設與一桌好菜。
陶婉穿著圍裙正從廚房裡端出一個瓦罐,見到蘇顏忙不迭地招呼道:“顏顏,正好可以吃飯了,去洗洗手吧。”
整得倒真像是個賢妻良母。
蘇顏心中腹誹,到底沒說出口,洗了手出來,菜已經全部上齊。
陶婉正幫她舀湯,“先喝碗烏雞湯,加了黨參和紅花,滋陰補腎最好了。”
蘇顏現在一聽滋陰補腎腰就酸,但湯看起來確實很好喝,她也就半推半就接了。
“做那麼多菜,早知道讓小白別走了。”
白書一火急火燎的不知道在急什麼,一給蘇顏送到就走了。
“那你多吃點也是一樣的。”
陶婉笑得頗溫柔,不帶一點兒促狹味,倒是把蘇顏弄得心慌慌。
湯裡不會下藥了吧?
她知道這念頭荒唐,只是這樣一想,那美味的雞湯有點喝不下。
陶婉望著她,目光專注,見她放下了碗,不禁擔憂地道:“怎麼了,不好喝嗎?我嚐了一下感覺還可以,是不合胃口嗎?”
蘇顏終於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陶婉真的有點怪怪的。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陶婉並不給明確的回覆,“等吃完飯再說。”
蘇顏頓時覺得沒了胃口。
還能有什麼話說呢?
陶婉既然要搬走,那自然是要給兩個人的關係劃上一個句號——即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和陶婉算是個什麼關係。
蘇顏有點想笑。
沒心沒肺如陶婉,能為與她斷關係如此花心思,她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你先說吧。”
但她笑不出來,甚至喉中發苦,鼻中發酸,眼中發熱。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只想陶婉快點給個痛快。
陶婉看著她倔強冷漠的臉,無聲地嘆了口氣。
蘇顏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個等待宣判的罪犯,對方只是輕啟唇瓣都能讓她提心吊膽。
陶婉並沒有說話,只是從圍裙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蘇顏猶如驚弓之鳥,不敢伸手去接,“是什麼……”
陶婉無奈地笑了一下,開啟盒子再遞給她,裡面赫然躺著一串鑰匙。
“是我房子